陈燕北看向林凡，解释道：“林教主还能安然地坐在这里和我谈话，那么今夜传出的魔教教主驾崩一事，想必是林教主精心策划的手笔吧？”
“那莫无邪存有异心，做了新教主，已经被你处决了？”
陈燕北淡淡道。
他曾孤傲，自负，卓尔不凡，但自从败给了林凡之后，这些性情在林凡面前都刻意收敛了起来。
对于陈燕北能推断出莫无邪争权夺位，林凡并不感到意外，回顾两人之前的谈话，明眼人稍微一想就能猜到这一点。
“莫无邪是创教有史以来，担任教主时间最短的一位。”
林凡面无表情道。
确实够短。
屁股还没坐热呢，一句平身都未说出口，便被打落神坛，让一群魔教大佬给围殴了一顿。
史上最惨教主。
非属莫无邪。
陈燕北忽然笑了笑。
能在他的脸上看到这个表情，实在罕见。
“怎么，你关心莫无邪的死活？”
林凡抬了抬眼皮。
陈燕北自嘲一笑：“他的死活，与我何干？”
语气停了停，陈燕北继续道：“你们魔教的事，我不便多问，能见到林教主安然在此，此行不虚。它日待得我实力增长，还望能再与林教主切磋一二。”
林凡嘴角勾笑，沉吟道：“本座能镇压你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百次千次，你又何必自找无趣，就不怕本座杀了你？”
陈燕北面色一正，起身拱手：“林教主是我一生都值得尊敬的宿敌，我今后的刀也只会因你而出鞘。”
“所以我希望在我倒下之前，你这个教主之位能一直坐下去。至于魔教其它人的生死，与我无半点关系。”
林凡闻言，暗暗徶了徶嘴。
这是基情满满的感觉啊……
见林凡不言，陈燕北继续道：“或许林教主不明白，对于一个刀客而言，能找到一个终身追逐，努力去挑战的目标，也不失为人生的一大意义。”
林凡不动声色的颔首。
看来陈燕北确实是将自己视为一生的宿敌了。
只是今后这究竟是福还是祸，还未两说。
要不现在就先下手为强，把陈燕北给宰了？
思索间，陈燕北纵身而起，跃出了湖心亭，洒然一笑道：“冒昧打搅，林教主勿怪。我今夜来此并非受唐王之命，也绝非受人之托，无半点欺瞒林教主之意。”
“论实力和天资，你是一个值得敬仰的对手，我们后会有期。”
最后一句话飘飘荡荡，回荡在圣心湖上空，引得一些鸟儿受惊逃窜。
林凡两人抬眼望去时，陈燕北的身影已飘然远去。
走的很快。
“李忠贤此人行事缜密，谨慎度极高，若是要刺探消息，势必不会只派陈燕北一人前来。属下觉得，这陈燕北所说的倒也有几分可信度。”
澹台月朱唇轻启道，神色凝重。
脸上未戴轻纱，林凡能清楚地看到澹台月脸上的表情。
“你也觉得此人不错？”
林凡不置可否。
澹台月神色平静道：“若能为神教效力，做个光明左使，倒是个合适的人选。”
“你的想法和我一样，可惜陈燕北为人孤傲，不一定愿意卑躬屈膝，为神教所用。”
林凡起身道。
“走吧，先回议事大殿。”
月色如水。
大殿中。
鹰搏空等人正耐心等待，见到林凡两人出现后，连忙行礼。
“教主，属下刚刚审问过莫无邪，莫无邪表示并不知晓陈燕北为何拜访本教。”
鹰搏空开口道。
林凡扫了莫无邪两眼。
原本只是狼狈不堪的莫无邪，现在变得鼻青脸肿，变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林凡差点没认出来。
“为本教效力，有功者赏，有罪者罚。尔等此次功过相抵，下不为例。”
“护教尊者级别以下之人，都退下吧，好好坚守各自的岗位，不得出现任何差池。”
林凡扫视着七星使者和十二长老，漠然开口道。
对于管教这群属下，林凡有了新的主意。
不仅要以实力令众人臣服，也需让他的心也臣服。
魔教教主的魅力，也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