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他似乎还被自己的描述恶心到了,忍不住皱眉。
他道:“别人看不明白,我却清楚地很。我柳子澜的的确确是个为非作歹、装腔作势的混账东西,可你装乖卖巧,也足足是个小混账。”
“你!”
柳潮不等我反驳,一张破嘴继续“叭叭叭”地出声:“你以为自己替天行道么?若非仗了你爹娘的势,你如何安安稳稳地与小爷作对?又有哪一桩事情是按着礼法规矩来的?若非你如今这小屁孩年纪,沈邈会给你这般不知礼节的人好脸色?会喜欢你?”
柳潮留给我个蔑视的眼神,拍拍屁股走了。
正如同我最晓得如何戳柳潮的痛处,柳潮也天生晓得如何使我难堪。
“不知礼节”,沈邈用类似的话斥责过我许多次,我第一次向他表明心意的时候、我扬言要娶他进府的时候、我缠着他在白日的书房里求欢的时候,他都这般训斥过我。
后来我也不晓得哪些是情趣哪些是真言,只反过头来讥讽道:“对,天下只有你沈邈一个人懂礼节,怎么不入朝做官,管着那普天下的人尊礼呢?”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本朝男子可娶纳做妻妾,只是再不得科举、做官。沈邈心心念念的入仕,是被我的一意孤行毁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