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还是别人告诉我的,那人觉得我与柳潮不对付,特地打听消息上来讨巧,却被暴躁的我砸了一脑袋的墨,灰溜溜地跑了。
一来我最讨厌这些闲言碎语的小人,沈邈不知道在他们手里吃了多少苦头。二来,我在柳潮被遣退的现实里看到了自己凄惨的、分毫不差的未来。
在国子监的这两年,我与柳潮的关系好了许多,虽然一见面还是要相互羞辱,但他似乎在我俩与监生们文绉绉吹捧相去甚远的粗俗互嘲里生出了点臭味相投的情谊。故而纵然离了国子监,我们还时常有往来。
用柳潮的话来说:“我与你这小矮子许多地方还挺合得来。”
洞察真相的我在内心自信地冷笑,也没介意这二傻子对我的称呼。笑话,同一个人,自然口味脾性都相似了。
盲目自信地我差点被一脚踢到悬崖下面去。死里逃生后,我坐在悬崖边缘喘气,深深悔恨五岁后花园里的那一闹——柳潮怕就是在那个时候就被将军爹打变态了,才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