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新系了一枚玉佩,是公主娘给的。那玉佩从他侧腰垂下来,泛着温润光泽的一团里刻着一个虞字,使人见了便生出许多隐秘的欢喜来。
我整颗心酥在当场,差点被这秋风不留情地卷作梧桐叶边的碎末,鬼使神差地回应道:“阿兄。”
一旁的礼哥黑了脸,醋瓶般“噗嗤、噗嗤”地喷着酸味,应当是在为那日的极力赞成而悔不当初。
这声“阿兄”喊出口,我便臊得很。待沈邈含笑回应,我两边脸恰似两垛干草,挤作鼓鼓的,火星子一挨便能烧了,更别提是我这心肝点的燎原火。
哪怕是在与柳潮谈论过后,我都以为自己当是耻于唤沈邈“阿兄”的,便是喊出了口,也会因着那几分不可言说的心思而郁猝多时。
我更以为,自己除了断袖这一种,在情与爱里头也无甚多的癖好。哪知道我平日里爱骂柳潮丧心病狂,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一声“阿兄”喊出去,比起郁猝,更多的是被那带着粗糙毛缘的鞭子在心坎上某个不知明的地方来回拂动似的,使人面红耳赤地战栗起来,非得联想起些有违伦常的事情来才肯罢休。
那鞭子见状耀武扬威地挥动道:“阿兄、阿兄,挪到床榻上去不就正好唤作情哥哥吗?”
我那点仅存的良知还没将“有违伦理”这四个字说全,就被抽得跪地求饶了。于是我痴痴得笑了出来,浑然不觉沈邈还在身边。
坐在我身旁的沈邈出声,我才惊觉他正偏头问我:“清行笑什么呢?”
我在软凳上不自觉地挪了挪屁股,撒谎道:“我……我欢喜平日里总是沈大哥、沈大哥地喊,如今沈大哥当真与我作兄长了。”
沈邈道:“我也欢喜与你作一家人。”
我这几日若是不幸死了,必定是因这一大罐子蜜糖猛地一倒,被不慎淹死的。
原来沈邈说起情话……呸……说起话来这般好听啊。
除了泡在醋坛子里不肯挪窝的礼哥,府中其余的人似乎都很快适应了沈邈的这个新身份。除开我自己不必说,驸马爹似乎尤为高兴。礼哥外出建了府,自然不由驸马爹过多管束。前些天身子一直不适的嫂嫂又被宫里请来的御医诊出了喜脉。别说礼哥没空与他言论些诗文,连公主娘都丢下他去探望嫂嫂了。
而我又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憋急了也只能哼出句打油诗来,若要带我去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