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潮似乎也不在意我的沉默,反而不紧不慢的,甚至在坐下后还自顾自地喝起了茶,仿佛不是他来主动找我的一般。
我看着柳潮这样子,心里就憋屈。他看起来云淡风轻、毫不在意似得,分明是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想等着我按捺不住,主动开口问。
然而我拿他毫无法子,憋着一口闷气,心里又实在想知道那日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只得率先开口。
“你……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呀?”我结结巴巴地问。
柳潮哼哼了一声后,表示这种模糊的话自己听不懂,并想不回答我,还转过来头去。
我等了半天,不由得去拽柳潮的手,他虽转过头来看我,却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脸色还不大好看。我手里空空的,伸也不是,垂也不是,只能讪讪地看着他。心里莫名地委屈。
最后我缩回了手,把那些自己羞于言说、在心里攥得发皱的词句从角落里捡起来,老老实实地理平:“我……我是想问问,你那日为何要说……说那诗是写给我的。”我又添道,“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那要怎样?睁眼瞎说那盖着印的东西不是我的?”柳潮闻言嗤笑,“还是顺着杜望那王八蛋的话承认这就是写给沈远之的?然后猜拳决定我俩谁收拾包袱滚蛋?”
“我……唉……我哪里是这么个意思。”我无奈道:“我是觉得不论事情如何,公主驸马都能妥善处理了,何须你突然站起来呢?”
柳潮将手放在一旁的扶手上,还随着动作“嘶”了一声,活似那扶手上倒放着钉子一般。
他道:“我当时一急,哪里想得到这些。杜望的话要是被当了真,我倒还好,拍拍屁股走了便是。依沈远之如今的形势,便要难堪了。可不要堵着杜望的嘴吗?”
我心说你这哪里是堵了杜望的嘴,但我还是对自己说——若将柳潮与你换了个,你或许也会这般。
我不断地说服自己,为的是盖住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然而柳潮并不打算给我自欺的机会,他嘴角弯了弯,却又不是寻常笑的神情,看得我心里发慌。
“况且那表达心迹的东西本就是写给你的,怎么就不须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