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柳潮的手,绷带上还有血迹渗出。忽地想到上辈子的自己。那个人卑微地很,却都是作茧自缚,不值得可怜。但柳潮不同,他没做过那些事情,不必经历那些苦楚,他什么都值得。
以前我同柳潮崽啊崽地互相叫,不过都是打趣与损贬。但现在,我对着柳潮生出了一种奇妙的、纵容的情绪,仿佛真对着窝里的崽一般。
不过这话不能说,说了柳潮更要发疯了。
“我怎么会讨厌你呢,你是唯一一个……”我抬起头来注视柳潮,竟然听到自己说话间的颤音,“你是唯一一个,让我不必遮掩什么的人。”
柳潮笑了笑,面色转晴。我想到自己还从来没有与柳潮这样袒露过心思。或许我平常总要呛他几句,让他误会了,以为我很讨厌他。
我想了想,试图与他讲清楚,讲清楚我不仅不讨厌他,还盼着他好。
我道:“子澜,你若……若是还喜欢沈邈,我往后绝不拦你的。只是对我……只是我即上辈子的柳子澜……”
上辈子连累了许多人,如今又哪里值得这般呢?
然而柳潮似乎会错了意,立马变了脸色,快到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呸!”柳潮面色冷得如寒冰一般,说话却“噗嗤噗嗤”喷着火星子,恨不得一口火将我烧了。
他站起来逼问道:“虞嘉言,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真的将自己与我当做一个人吗?我与你当真像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