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星取来伤药后,柳潮拍拍屁股就走了。可恨他平时赶都赶不走,现下却走得比谁都快。只留下我在萧瑟西风中打着哆嗦,为自己多余的仁慈流下一腔关怀都喂狗的男儿泪。
忽然肩头一重,我抬眼看去,却是沈邈解开自己的披风盖在了我身上。
“先进去吧,小心着凉了。”他说。
沈邈的言行依旧温柔,仿佛我刚刚看到的他不大好的脸色只是错觉。
身上的披风还带着它主人的体温,细密的针脚把温暖牢牢锁起,挡住欲随风入侵的寒意。在这环绕周身的温暖下,我的脸不争气地烧起来。
沈邈的披风好暖和……太暖和了吧……它是会自己给自己加热吗……
妈的……柳潮这个混蛋……他铁定是看见了我身后的沈邈才故意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的……沈邈不会误会什么吧……他到底听见了多少啊……
……沈邈这个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思绪乱飞间,我已经与沈邈进了自己的院子。
房内暖和许多,我却有些舍不得脱下自己的披风,还是挽月上前来替我解下的。
在心里默念“柳潮是个伤患、是个伤患”数百遍后,我好歹心绪平复了些,众人也早已退下,屋中只剩下沈邈。
我怕沈邈问起方才的事情,自己更不敢主动提,只好先问道:“阿兄找我有什么事么?”
沈邈笑问:“方才不是还叫我远之吗?”
完了……我还嘲笑什么柳潮,我才是个真炮仗,分分钟能炸了自己。
“我……”我生怕沈邈再说下去,连忙转移话题道:“哎呀……我每每与柳子澜讲起你,便想到在国子监的时候,一时间便没转换过来称呼。”
沈邈听我说起昔日,感叹道:“转眼间已经过去五年,清行也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