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埋在沈邈的胸膛上,屋子里弥漫的酒香从空隙里钻进被撞痛的鼻尖,教人不饮自醉。
见沈邈还是无意识的状态,我长舒一口气,忍不住蹭了蹭沈邈的衣襟,想在这个熟悉温暖的怀抱里多呆一会儿。却又忽然想到自己发烧那日蜷在沈邈怀里的情形,手脚不由得变僵硬。
当时我已经烧得迷糊,醒来后却依旧记得是沈邈将我抱进屋子里去的。那么沈邈若是酒醒了,岂不是会想起我撅着屁股摔下来,然后狗皮膏药一般死赖在他怀里不肯起来?
只盼他醒来后什么都不要记得才好。
我蹑手蹑脚地要爬起来,沈邈却睡过去了般,兀自垂下头,唇恰好落在我的额头上。这甚至称不上一个吻,却是依旧滚烫的、引人战栗的,弄得我立马有了反应。
思绪翻涌,倒流回我与沈邈初识的那个人间。
沈邈在河边柳下系马,湖中粼粼波光都溶进眉眼里头。我站在一旁看傻了眼,温软的春风偏滋生出最隐秘、阴暗的心思。
不自觉间,一声“远之”脱口而出。我被自己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反应过来后,连气都不敢喘。
屋里静得可闻针落,屋外的时间加鞭哒哒而去,猝不及防响起了柳潮的声音,吓得我差点从沈邈的怀里滚下去。
柳潮大声喊道:“虞清行!”
“虞嘉言!”
“你这个没良心的!”
“已经一刻钟了,快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