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走进来传话的侍女简直是天降神兵。
来人说沈邈已经到了府中,又道:“沈大人说他在书房等着。”
我便似那大年三十晚上必定点燃的冲天炮,带着“噼里啪啦”的火花从虞嘉敏面前窜走了。
推开书房的门,沈邈正站在桌案前凝神细看。
也不知他是在看什么,这般专心。待我将书房的门关上,他才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小言。”
我还以为自己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落在书桌上,走近一看,桌案上虽算不得齐整,但也没放什么东西,连那二三册话本都还裹着正经封皮躺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昨日当着突然发难的虞嘉礼的面,我心中多是猝不及防的慌乱。从虞嘉敏的院子一路奔过来的时候,更是脑子放空、被高涨的情绪推着走。直到现在站在沈邈跟前同他独处,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昨日我与沈邈……算是……互通心意了吗?
我忍不住美滋滋地喊了他一声:“远之。”
虽说往常唤他“阿兄”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其中,但总隔着些什么。唯有平辈般相称,我才觉得心中高悬的某一处终于踏实了。
见我不住地打量着他,沈邈笑了笑,转而指着桌案道:“这东西怎倒是作了镇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