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置信地看向柳潮,问道:“是不是另有人在这间房里?”
柳潮倒是将疑惑神情扮演得极好:“啊?我与你讲私密事,怎会让他人听见?”
本来在柳潮回答前,一切都只是猜测,我也希望自己心里升起的那个念头只能永远作个荒谬的念头。但柳潮一开口,我便从他的表情看了出来,一时间心沉入了谷底。
我对着房间的间隔处颤声道:“远之……是……是你吗?”
柳潮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然后干笑道:“祖宗,你说什么玩笑话呢?”
我没有信旁边费力掩饰真相的柳潮,狠狠看了他一眼,后者毫无底气地闭嘴焉了。我便再次唤了沈邈的字,且不由自主地往内间走去。
虽然在看到柳潮面色的那一刻,我便确定了沈邈在此,但在亲眼见到沈邈从内间缓缓走出时,一股寒气仍然不受控制地从后背升起,猛地冲向四肢,遍体生凉。
沈邈在我面前站定后看着我,面上神情难分明。
方才我对柳潮说的那句话在房梁上鬼鬼祟祟地绕了个弯,遂又在人耳边飘荡。于是我不愿再去看沈邈的神色,偏过头去与他错开了视线。
我本以为自己同柳潮的对话让沈邈听了去,心中满是惶恐与愧疚,然则并非如此。在沈邈出现的那一刻,比起这些游荡不定的心思被戳破的惶恐以及愧疚,更多的是如鲠在喉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