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正中阮阮下怀,她微笑回她,“这是曹哥哥给我的帐中香,是不是闻着很熟悉?”
阮阮说罢,又勾了勾手指,引导曹芊默向前,她笃定香道上曹芊默是比不上她的。
果然,曹芊默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顺着阮阮的话,伸长了脖子凑过去,阮阮巧笑倩兮,附到她耳边,又故意引袖抬手,给她闻她袖底之香。
“香吗?”阮阮问她。
曹芊默低眸不语,似在细细品味这香里都含着哪些,阮阮却果断将手收回,给了她最直接的一击,“姐姐常与曹哥哥接触,不会不知道曹哥哥最喜欢女子有两处生香吧?”
“一是袖底,那还有一处是哪里?耳后?还是鬓间?”曹芊默急切问道。
曹芊默着急,阮阮倒是不急了,她似很不好意思,垂首偷笑,却还是与她咬耳朵,压低了声音,故意露出两襟,低眸看向胸前,“姐姐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天子男子,能有谁逃得了胸前香。”
“你与他?”曹芊默闻言,瞬间白了脸庞。
阮阮偷笑,做羞赧状,心想为了曹不休,她这是要拼了。
当初明皇后为何会被明心欺负,还不是因为太过心软,给明心钻了她端庄的空子。
罢了,既然都豁出去整理后宅了,那就索性做一回画本子里的狐狸妖精吧。
阮阮想了想,又指向曹芊默,“姐姐那处偏平,若是再不添香,怕是会失了滋味。”
曹芊默被她牵引着往自己胸口处看,而后又不甘心地看了看阮阮。
阮阮会意,都是女人,她也不害羞了,便挺直了胸.口给她瞧,曹芊默原本的火气在被连番打击后,彻底萎了。
阮阮明了,曹芊默和她的梁子,在她的刺激下,算是结下了。
不过,这梁子早结早崩塌。
收拾完她,她还要着力收拾十美呢。
阮阮淡定品茶,暗暗松气,心想等着曹芊默憋不住气时,她正好将她一举拿下。
卧榻之侧,岂容她人安睡。
觊觎她男人?
当然不行。
“默儿。”三夫人瞅着形势不对,忙上前一步,将曹芊默拉开,“宫里出来的女人,能有几个没心计的,你单纯,千万不要着了她的道儿了。”
阮阮一口热茶,险要喷出。
单纯?
借着楚楚可怜,装模作样的女子多了去了。
她曹芊默若是换种花样,阮阮还真可能看不出,但前有明心花奴二人为鉴,阮阮想,她还真要对所谓的弱女子留一手了。
“苏阮阮,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休哥儿在白矾楼那里,有好些铺子,纵是官家将它收去了,但是这些日子,那里的进账,可不是小数。”三夫人梗着脖子,“你们休想独吞。”
三夫人的话,倒是提醒了阮阮,她想起曹不休给她的银票,但这只是他给她的,他到底有多少私钱,阮阮却是不知。
阮阮暗暗留了意,想着晚间等他回来,她定是要问上一问。
她起身,迎向三夫人,朝她躬身行礼。
三夫人高昂着脑袋,面上尽是骄傲,好似阮阮向她施礼,是天经地义。
阮阮看她骄纵,也不在意,目光却越过她,看向齐聚院中的家仆,很显然,因有了伙房嬷嬷们的游说,家仆们对于这次的见面,很是期待。
“三夫人问曹哥哥有多少余钱,是想着让官家怀疑他昨日抄府抄得不干净,还要再来一次吗?”阮阮敛去笑容,冷眼对她。
“还是夫人觉着,阖府众人的日子都不叫日子,只有你三房,才应该吃香喝辣?”阮阮冷淡看她。
外面家仆众多,听了这话,面上均已有了些许怒气。
阮阮又在这时,添上一句,“府中老仆,都是跟随多年的,纵是我们没了吃食,也断不能让他们挨饿受冻。”
这一招,很是得人心。
三夫人又一次吃了暗亏,转身气闷,坐到软椅上,并不肯离去。
阮阮也不理她,取来花名册,又请嬷嬷寻来府中往来账目,她曾看见过韩玦批阅长春宫众人用度文件,故而也不陌生。
她深知,将军府这样大的宅子,不论是前厅还是后院,手稍微松一点,大把的银子便撒出去了。于是,她想了想,于繁复中,裁夺增减,很快便重新给众人分了事务。
众人原本以为,一个小娘子,定是面薄得很,却不期她分派任务时将原先四人的差事,并做给了一人,且头头是道,这才知她厉害着呢,均不敢再反驳,心服口服离去。
等忙完一切,已经是日暮西山。
再回首,三夫人耐不住被轻视,早回去了。
阮阮算是知晓了,三夫人不过也是纸老虎,会闹,但不足为惧。
她抻了抻腰,目光流转,刚想找点吃的,却见曹不休迈着歪七扭八的脚步,从外面回来了,并带了一身的酒气,磕磕绊绊向她而来。
“阮阮。”曹不休半眯眼眸,甫一走近,脚底便似软了一般,向阮阮径直倒了过来。
阮阮慌忙以双手扶住他腰身,但他俯身下来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她用尽整个前身去接他。
这样的后果便是,她紧贴着她,将他整个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