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意志也并非是博爱的,它们制造万物,却并不代表它们会对万物付出一切,所以才会有了龙傲天的诞生。
钟玖冀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走向了他的骡子。
你要去哪里?女修士立刻叫出了声。
骡子看到钟玖冀靠近它,这才抬起了头,冷机制的目光之中全部都只是代码生成的信息,并且仅仅是认准了钟玖冀的代码,短短的一个触碰就足以让他们认知对方。
观念不同之人强行在一起反而会影响到一路的心情,我的本意并非如此,缘分已尽,请两位放行。钟玖冀一人赶路可以不眠不休,多出同伴只会减慢他的速度。
他的目标仅仅只是在这个世界中的宿主。
其他人和他,毫无关系。
钟玖冀面无表情的翻身上骡子,骡子晃荡晃荡脑袋,迈着步子开始前行,留下来的是在原地的男修士和女修士。
这个人怎么这么有性格,只不过是话不投机而已,扭头就走了。女修士呆呆的站立在原地,师兄你
突然之间,女修士所有的话音都堵塞在了喉咙之内,腹部传来的强烈的疼痛伴随着弥散开来的血腥味,女修士低下头看到的是在腹部贯穿出来的师兄的长剑。
女修士目光之中很是震惊,突然一口血吐了出来,极端的疼痛让她的身|体软倒,顺着长剑摔在了地面上,努力的呼吸着,眼前一片模糊。
一开始只是觉得你很有趣才在你身边,可是现在我找到更有趣的东西了。
男修士,不,魔修的眼角弯起,看着不断溢出的鲜血满是兴奋。
你什么时候师兄呢,师兄他还好吗?
对付我,你们怎么能分开?魔修微笑着挑断了女修士的脚筋,伴随着女修士疼痛却突发呼喊激烈的颤抖,你不是都说了,我肯定打不过你们两个人,居然还敢分开?
女修士眼睁睁的看着那把长剑又一次到了她的面容之上,划花了她的脸颊。
本来还很是心疼这张漂亮的脸,可是你看起来,还没有他好看。
女修士痛苦之中呼吸一窒,从她们从上一个村庄出来,这个魔修就已经替换了她的师兄吗?是她将魔修带到了那个人身边去的吗?
因为魔修有了新的兴趣,所以才置她于死地吗?
我不杀你。魔修扔了手中的刀,可是我不杀你,你能活多久呢?
魔修微笑着离开,女修士孤独的躺在地面上,用尽全力从怀中取出了传音符,撕开。
钟玖冀坐在骡子上,骡子撒丫子狂奔。
不知道这样有没有可能逃脱那个魔修的探测范畴,打开了地图进行不断的扫描,并且将全身都扫描了个透彻,应该没有被下追踪术,那魔修想要找到他并不容易。
钟玖冀前进的速度到达了极致,骡子却根本没有任何的疲惫。
他只是一个小人物,不会被世界的意志,在这里被称为天道的东西探测到,在没有签约之前,他就是一个彻底的被排除在世界之外的垃程序而已。
之前的地图明显已经探测到了能量,那时候钟玖冀就已经有所察觉,并且在同行的这段路程之上钟玖冀确认了他的身份。
无论是什么事情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先不说这个魔修到底是不是引出秦览的魔修,即便不是,魔修在他的身边呆的久了,闲得无聊的天道总是有可能会发现一点异常。
如果被天道排出去,丢脸是小事,他下一次进入就会被抑制的更厉害,想要再接近秦览就更困难了。
不论是哪一点,钟玖冀都已经是在撒丫子狂奔了。
好在,好像并没有追过来。
无论是从地图上看的还是从什么地方看都没有,只是一直无法放松警惕。
连续狂奔了三天,都没有任何的追兵,钟玖冀这才勉强安心下来。
救命,救命,救命啊!在钟玖冀路过的小河边稍微清理由于下雨赶路的而乱糟糟的身上之时,在不远处跑来的少年不小心失足落入了河水之中,不断的向上伸手求救。
钟玖冀看了看自己正在晾晒的衣服,又看了一眼正在挣扎的少年。
救不了
他没那个能耐。
不是钟玖冀不会水,而是他不能参与除去宿主之外的因果,如果少年注定是要死在这里,他无能为力。
钟玖冀慢条斯理的穿好了衣服,骑上骡子走了,而他走之前,没有看到少年眼中诧异的表情。
钟玖冀的路上遇到的第二个异向是一个坐在路边正在哭泣的少女,少女哀声哭泣,身材纤细玲珑引人怜惜,钟玖冀四处看了看,选择了绕道而行。
这一次又是什么?
钟玖冀看着在前方被刚刚打劫过后的老妇人,身上的衣服四处都是破损,狼狈的趴在地面上似乎疾病发作身|体抽搐不已。
钟玖冀深深的叹了口气,为了以防万一,钟玖冀放弃了地图扫描而选择使用指南针,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路上连续遇到意外的可能性还是很低。
停在了不远处,钟玖冀低头看了一眼,骡子的脚步都没有任何停顿的绕过了老妇人,但是这一次,果不其然那老妇人主动出声叫住了他。
请停一停好吗?能不能帮帮我?老妇人的声音听起来极其沙哑,带着粗重的喘|息,显然她的身|体非常的不好。
钟玖冀头也不回的骑着骡子离开。
直到钟玖冀的影子彻底消失在老妇人的眼中,这老妇人才缓慢从地面上爬起来,单腿屈膝,面色阴沉的看着钟玖冀离开的背影。
在钟玖冀骑着骡子,骡子迈着欢快的步伐继续前行,在他们道路的前方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男人的背影身姿挺拔,及腰长发随意披散,身着白衣却细绣红纹,突兀的对比,慢步的走在道路的正中央。
钟玖冀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停下脚步的骡子却停止了前进,钟玖冀拍了拍骡子脖子,骡子心领神会转身就朝着另外的方向走去。
他们打算绕过这个奇怪的男人。
但是这一次,钟玖冀没能如愿。
钟玖冀眼睁睁的看着骡子在扭头之后撞上了细不可见的细线,他的头部被削成了三份,掉落在了地面上。
钟玖冀低头看着已经失去了头的骡子,眼中看到的是一团已经被斩断的代码,代码汇聚而成的骡子的血液在地面上汇集成一滩,呼吸一窒。
虽然只是骡子。
可是如果只是被切断了脑袋,代码不应该会零散。
可是骡子的代码,彻底被切断了,已经零散到无法再生的地步。
钟玖冀从骡子的背上下来,骡子的身|体已经彻底僵硬在了原地,无声无息。
钟玖冀回过头去看那白底红纹衫的男人,他依旧在缓慢的向前走,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的事情一样。
因为骡子的血,细线上的血没有完全滴落,钟玖冀根据这些细线的走向,分析出恐怕这里已经四处都是天罗地网,如果他不能去到那个男人的身边,自己就会被四分五裂。
他的身|体,很重要。
并且主系统限制他的身|体不可再生,失去了就没了。
没了□□ ,整个任务将直接宣告失败。
他无路可选,钟玖冀转身朝着那长发的男人身边走去。
长发的男人走的很慢,他的步伐每一脚都仿佛要碾死蚂蚁,如果钟玖冀这还不明白男人是在等他,他都没脸再自称系统了。
钟玖冀走在男人的身后,男人轻轻哼笑:落水的孩童,无助的少女,濒死的老妇,都视而不见,你是猜测到都是假的,还是说真的本性如此?
钟玖冀并没有解释,而是问道:那些都是你做的吗?
是又如何?男人的笑声很低,与其说是在笑,倒不如说是在嘲讽。
为什么要做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