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清梦得到承诺，如同天真的羔羊再一次相信杨术，沉沉睡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的早晨，身体已经被清理干净。
宋清梦透过记忆看到了昨天那个狼狈可怜的自己，神色不明。
杨术绅士地敲门进来：“醒了？下来吃饭。”
宋清梦掀开被子，小腿昨天被摁住的地方青紫了一大片，看着骇人的很。脚刚落地，宋清梦就跌倒在地上，双腿软的根本站不住。
杨术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并不打算帮忙。他似乎对这套流程很熟悉，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别过了头。
勉强给自己穿好衣服，宋清梦扶着栏杆下楼。
长方型餐桌上并没有像电视剧里摆满琳琅满目的菜式，只是比普通人家吃的精致些花样多些。
杨术坐在主座，佣人上前摆好碗筷。
宋清梦挑了一个离杨术最远的位置慢慢坐下，坐下的一瞬间还是痛。宋清梦把眼泪憋回去，不肯透漏一丝狼狈。
又变回没有意思的模样了，还是昨晚和雪夜那晚有意思点。
没有佣人给宋清梦上餐具，宋清梦以为这是一个下马威，默不作声的待在座位上。
杨术慢悠悠地动筷，良好的教养透过优雅的动作展现出来。
一碗粥见底，看见宋清梦还是一副木头模样，杨术叩了叩桌子：“我昨天教过你什么？”
一个教字被他咬的暧昧，又带着训狗的感觉。
宋清梦不笨，明白了昨晚的那句话就是字面意思。从此往后，只要杨术在，他的活动范围就是杨术身边，像一条被拴着的狗，链子握在杨术手上。
宋清梦换到了离杨术最近的位置，坐稳后杨术打了个手势。
餐具被佣人摆好，饿着的肚子终于可以得到满足。
厨师的手艺很好，热粥下肚带来暖洋洋的感觉，冬天的幸福就来源于这种简单温暖的饱腹感。
宋清梦尽量吃得文雅，奈何从昨天下午饿到现在的肚子不允许。
杨术托着腮看着宋清梦吃饭，恍然间幻视到了很久以前喂过的流浪猫。
吃的又急又快，毛发乱糟糟的。
杨术让佣人去拿把梳子，宋清梦才想起来自己没梳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脑后。
昂贵的手工木梳很快送过来，杨术站在宋清梦身后，捏住宋清梦想往后转的后脖颈：“吃你的。”
宋清梦的发质很好，一梳梳到底，散在手上跟缎子一样闪着亮光。
宋清梦吃完了没动，任由杨术动作。他已经开始习惯杨术喜怒无常，动不动抽疯的性格了。
杨术后退了两步，长发披在少年单薄的肩膀，领口的空隙露出白皙的肌肤——雌雄莫辨。
一个有意思的玩法跃出在他的脑海。
宋清梦回到房间时看到的就是一套女仆装整齐摆在大床上，而衣柜里的衣服全然不见。
杨术已经出门。宋清梦尝试着找佣人换一套衣服，所有的佣人却对他视若无睹，对他的话不理不睬。
只有在他尝试离开这个别墅范围时，管家才会过来拦住他，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小先生，少爷吩咐了您不能出去。”
女仆装的面料摸起来很舒服，黑色长袖长裙带着白色荷叶裙边、白色围裙、几个不知道戴在哪的红色蝴蝶结、一个白色毛绒猫耳发箍、一双黑丝的长直筒袜。
宋清梦捏着衣服犹豫，杨术让他换上这身衣服的意思很明显。不穿肯定要受到他的惩罚，让杨术罚。
他可以跟杨术发生关系，这是金丝雀、情人的本职，但他不可以无底线的顺从杨术。他先是宋清梦，才是一只鸭子。
宋清梦窝在被子里，不想玩手机，看着天空发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杨术下午回来还没醒。
杨术客厅扫了一圈没看到宋清梦，问来迎接的管家：“人呢？”
得到答案，杨术走到宋清梦的房间打开门。
女仆装被叠好放到了床头柜，杨术并不意外宋清梦没换上。
冬天天黑的早，下午三四点就是黄昏。
幽暗的光并不足以提供清晰的视野，给宋清梦的脸打上了朦胧的滤镜。
杨术把房间里跟书桌配套的木椅搬到床边，坐着观察宋清梦睡觉。
杨术自己也不知道宋清梦睡觉有什么好看的，但他从心所欲惯了，不在乎那么多为什么，想做就做了。
视线顺着额头的弧度滑到挺立的鼻梁再到柔软的唇，宋清梦好像在梦里遇到了什么，眼睫不安的颤动着。
宋清梦的相貌跟哥哥宋星河完全不同。
都是温柔的类型，哥哥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未经世事、好欺负、心善，弟弟却是浪迹过后沉淀下来，沧桑的那种温柔。
杨术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十五岁都没满的小孩有什么沧桑的，那个代打游戏的小工作室吗。沉淀什么，沉淀的游戏技术吗。
睡的太久会睡累。睁开
', ' ')('眼的时候，困倦袭上来，宋清梦又想闭眼再睡一回却猛然看到杨术，瞬间清醒坐起来。
“挺能睡。”杨术从椅子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把灯打开。
光代替黄昏的微光笼罩房间，也刺得宋清梦眼睛眯起来。
“怎么不穿？”杨术拎着女仆装问。
“没看到。”宋清梦装傻。
杨术把女仆装扔到宋清梦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看到了，换上。”
宋清梦抿着唇，坚守自己的底线：“不穿。”
杨术搞不明白宋清梦怎么突然又硬气起来了，但他更喜欢这样的宋清梦，愿意耐心一点。
杨术俯下身压迫感极强的看着宋清梦：“我说的不是疑问句。”
“我不是女孩。”宋清梦不怕跟杨术对视，如果不是为了宋星河他不会跟杨术在这里。他愿意为哥哥退让，做小伏低逆来顺受，但他依然有自己的底线。
“但你是我的，”杨术拿起猫耳发箍，给宋清梦戴到头上，“情人。”
宋清梦还是没动。
杨术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放到宋清梦面前，照片是监控拍摄的俯视角度。
宋星河站在家门口，手里拿着宋清梦留下的纸条，眼眶红着，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的不知所措。
父母和弟弟的不告而别，醒来只剩下一个人的家。
宋清梦想，按他哥的性子他哥会缩在沙发上，回想着这几天拥有的幸福，然后崩溃、内耗，然后呢？
也许会长大，也许会陷入更深的绝望，把自己关进囚笼。
宋清梦希望是前者。
“亲爱的，我说过，你哥哥也很好看。”杨术从后面抱住宋清梦，贴在他的耳边厮磨，手指点着屏幕里的宋星河，“你应该不知道，你的父母好像发现了你哥哥的价值，在向人宣传，或者说，推销？”
“我不是个花心的人，不会同时找两个情人。”杨术在宋清梦耳边吹了口气，把威胁说的像情话般温柔，仿若爱侣的呢喃，“但是我想，别人也许很乐意邀请你哥哥去玩一些游戏。”
宋清梦汗毛倒起，这两个畜生还不死心。虎毒尚不食子，这两个畜生卖了一次儿子不够还要再卖第二次。
宋清梦转过身，主动投向杨术的怀抱：“您能保护我哥的，对吗？”
“我不做亏本的买卖，亲爱的。”杨术享受着投怀送抱，“保护你哥哥可是个麻烦事，我可要把那些看上你哥的大人物全部拦下来，要得罪很多人的。”
“亲爱的，你想好拿什么来交换了吗？”
从此刻开始，宋清梦已经能预料到他往后的痛苦。
软肋被人捏住，再硬的人也要化成绕指柔。
他要不断从残破的自我里挖出一块又一块，向恶魔交换。
灵魂用来向恶魔换取报酬，空洞的肉体永堕地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