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内昏暗一片, 只有几缕稀薄的光线从屋顶漏下, 残缺的桌椅倒塌, 四处结满蛛网。
几块红布悬在横梁间,它们曾经柔软如绸缎, 现在却成了脏兮兮的烂布。
除此以外, 路栀还在角落里找到几根落灰的红烛, 上面贴着大红囍字,像是结婚用的喜烛。
祠堂好像办过婚礼。
路栀道。
你觉得会是珍和德的婚礼吗?
黎零:不知道,不过学长最好别碰这里的东西,好脏。
路栀:唔, 还是只洁癖鬼。
他继续在祠堂里搜寻,最终从祠堂一个极其隐秘的角落里, 瞥见一本厚厚的日志。
他刚想拿起这本日志,黎零已经先一步抢走, 很是嫌弃地捏在手里,抖落上面的灰。
书页上的灰簌簌掉落,路栀微微惊讶:你不是怕脏吗?
黎零:我才不怕脏呢。
他的目光落在路栀修长白皙的手上:我是不想学长沾上脏东西。
路栀笑了一下:谢
他的谢字还没说完,又听见黎零小声嘟囔:要是弄脏了, 那就不好吃了。
路栀:?
黎零弯起嘴角:骗你的。
路栀:
灰尘被黎零抖落干净,路栀接过日志,翻开第一页。
泛黄的书页记载着村子里发生过的事情,前几页字迹斑驳,但能根据右上角的时间判断是在几十年前。
最开始,日志里记载的事情都很正常,比如老王家生下儿子,老李家生下女儿,村子人口兴旺,十分热闹。
直到二十一年前。
【xx年,村中出现红月】
红月?
路栀眼睫低垂。
他们的任务是赶在月圆之夜前,找到恶鬼的心爱之物。
这个红月,会不会正是月圆之夜?
抱着这样的想法,路栀往后翻了一页,发现从这一页起,日志的内容忽然诡异起来。
【xx年,选一女子,为村民祈福】
【xx年,选一女子,为村民祈福】
【xx年,选一女子,为村民祈福】
【xx年】
相同的内容,只有时间不同。上一条和下一条记录之间,隔着三年。
每过三年,村中就要选一位女子,为村民祈福。
路栀的目光停在最后一条记录上,上面的时间距今已过三年。
也就是说,今年又是第三年。
一时间,路栀心里浮出不少困惑。
村中为何会出现红月,祈福的仪式又是什么?
还有祈福之后,那些女人的结局是好是坏?
这些,日志上都没有记载。
看来,还需要更多线索。
就在他准备合上日志,离开这里时。
滴答。
日志发黄的书页上,溅开一滴血。
一滴从房梁落下的血。
路栀沉默抬头。
房梁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路栀再低头。
滴答。
书页上,又多了一滴血。刺目的鲜血沿着书页缓缓滑落,路栀挑眉,啪一声合上日志。
走吧。
他面色淡然。
这里没有其他东西了。
黎零轻笑一声:学长胆子好大,这都不怕。
还好,路栀平静地道,反正没你可怕。
黎零:?
他一下子盯住路栀不放了。
路栀与他对视几秒,笑了起来。
好吧好吧,他道,是没你黏人。
黎零哼了一声,拉住路栀的手,嘴上叭叭:我只黏学长一个,学长也只能被我一个人黏。
路栀:一个就够了,再来一个就要被黏死了。
他和黎零踏出祠堂,与此同时,一声阴冷的低笑从他们背后响起。
路栀回头,祠堂里依然空无一人。
他等了一会,发现真的没有东西出现,直接走了出去。
院落萧瑟,红漆大门依然紧闭,路栀环顾四周:我们怎么出去?
祠堂的院墙足有三米高,爬出去似乎不太现实。
而且,他也不擅长爬墙。
黎零想了想:学长踩在我肩上,能爬出去吗?
路栀:你太看得起我了。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木然,以至于黎零忍不住笑出了声。
没关系,他笑眯眯地道,学长也不需要体力好,有我就够了。
然后他拉着路栀,走到祠堂大门前。
在路栀询问的目光下,他抬手直接推开了大门。
路栀:???
路栀!黎零!
祠堂外,温星狂砸大门:听得到吗?听得到就应一声!
祠堂大门关上时,他们谁都没反应过来。
而现在,离路栀黎零被关在里面,已经过去一段时间。
旁边的温遥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都怪我!我不该让他们两个进去,是我太任性了,都是我的错
鹿小冰张嘴想安慰她,一道满是嘲讽的男声却忽然插了进来。
哭有什么用,过去那么久了,那两个尸体都凉了吧。
易有得看笑话似的站在祠堂门口。
生前那么腻歪,现在当一对死鸳鸯不也挺好。
温遥: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反正他们又不会真的死掉,易有得轻蔑地哼了一声,两个蠢货自己作死,怪得了谁。
话别说的太难听,鹿小冰皱眉,说到底我们不都是因为害怕才待在这里,路栀是照顾我们才进去的,你怎么好意思说风凉话。
害怕这两个字好像莫名触到易有得雷点,他的嗓门一下子大了起来:谁害怕了!你说谁害怕?!
他梗着脖子,气势汹汹往鹿小冰面前走了一步。
旁边的乔松许吓了一跳,赶紧出声:别打架别打架!有话好好说!
鹿小冰:我才不怕他,怎么,在男人面前被吓得不行,到女生这又威风起来了?
她讽刺的是早上易有得被黎零吓破胆的事情,易有得一听当即大怒,冲她的脸挥起拳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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