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选去祈福和死有什么区别?鹿小冰微微一惊,所以我们遇到的恶鬼的确是珍?
温星听到这话眼睛一亮:那恶鬼的心爱之物就是珍的东西!刚好这封信上,德说要送给她一件礼物!
那件礼物会不会就在这里,我们要不要去她的房间找找?
问题是,我们早就搜遍这个房子,每件东西都碰过了。鹿小冰泼了盆凉水,如果珍的心爱之物在这里,那我们第一天就能通关。
温星:也是,肯定不会让我们这么容易就找到的。
他很快又打起精神:不过想好点,至少我们已经弄清这背后的真相了!
不。
路栀摇摇头。
我们离真相,还差一步。
温星:啊?真相不是很明显了吗?
他指着那封信:这个村子在搞什么奇奇怪怪的仪式,珍就在仪式上死去,所以心怀怨念,化为恶鬼
路栀:那么,德呢?
他在这里面,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温星愣住了。
路栀继续道:如果德真的和珍相恋,在得知自己恋人被祈福仪式选中后,他是否会做些什么?
还有,他为什么会来到这个村子?是个偶然,又或者他和这个村子也有关联?
如果珍死在了祈福仪式中,那德的结局又是什么?
这一切,我们都还没弄清楚。
温星张大嘴巴。
他之前还真没想过这些问题。
或者说,他只注意到可能是恶鬼的珍,根本没怎么在意这个德。
会不会是这样?
一直没说话的温遥突然出声。
珍曾经向德求救,但德在知道真相后抛弃了她,任由她被村人拖走,所以珍死后才会变成恶鬼,心怀怨恨,终日徘徊在这里。
路栀:这也是一种可能。
只是这样的话,珍的心爱之物就未必是德送给她的礼物了。
一个背叛了自己的人送的礼物,又怎么可能成为珍的心爱之物?
当然,也许德选择留了下来,为了自己的恋人勇敢地面对整个村子,最后失败。
又或者从始至终,他就是个不知情的无辜路人。
好,好复杂啊!温星听得脑壳痛,怎么会这样!
要不然我们半夜大声讲话,招来恶鬼,直接问它喜欢什么算了!
众人:
鹿小冰双手抱胸:我建议你别作死。
不用想都知道,系统不会允许这么简单的通关方法。
你傻了吗!温遥也忍不住拍了下自己弟弟的脑袋,上次是你运气好,有路哥他们及时赶到,如果不是他们来了,你还不知道会是怎么样呢!
路栀听到这话,反而微微一怔。
他记得上一次,自己和黎零刚一出现,那只恶鬼就消失了。
他当时还觉得奇怪,现在听到温遥这话,忽然想到了什么。
也许,那只恶鬼之所以会消失,正是因为有人来了。
因为它不能被发现,所以才消失了。
为什么呢?
规则一,半夜之后,不能发出声音。
路栀目光低敛。
这条规则出现时,我们才收到第一封信,那个时候,德与珍刚刚相恋。
所以这个规则,可能还包含另一层意思。
静悄悄的夜晚,为什么不能发出声音?
一般情况下,是怕吵醒沉睡的家人。
而如果有这么一个少女,想趁着家人入睡、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溜出家门,去见自己的心上人那么,她绝不能被发现。
所以,我们不能发出声音,那会吵醒珍的家人。路栀道,为了不让家人被吵醒,她会主动惩罚发出声音的人。
但是,她本身也不能被更多人发现,因为那样的话,她就无法偷偷溜出这个家了。
所以那天他和黎零一来,珍就消失了。
不是作为恶鬼的她不伤害温星,而是她不能被温星以外的人发现。
温遥微微惊讶:可是这样一来不是对我们更有利吗?哪怕发出声音,只要旁边有第二个人清醒,恶鬼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问题是,根本保持不了清醒啊。乔松许道,其实温星遇鬼那天,我本来没那么快睡着的,但忽然间,我发现自己很困很困,怎么也睁不开眼睛了。
当他莫名其妙地睡死过去后,恶鬼就出现在了温星面前。
温星:那我真是逃过一劫了,我靠!
他一开始还觉得这里的恶鬼挺友善的,只是吓吓他,现在才明白自己这个想法有多蠢。
恶鬼找上他时,连他身边的乔松许都无知无觉,其他人更不可能发现。
如果不是路栀及时赶到,那他的后果会是什么?
他不由得一阵后怕,望向路栀的目光满是感激。
路哥,还好有你在,不然我就真的倒霉了!
路栀摇摇头:是幸好,恶鬼也有规则束缚。
规则既束缚着玩家,也束缚着恶鬼。恶鬼生来比玩家强大,玩家只能通过规则反击。
身处梦魇的所有人,都被规则束缚,毫无例外。
只是随着剧情推动,规则对恶鬼的束缚应该也会减弱,总有一天,我们要真正面对它们。
黎零看着路栀,眼中染上几分兴味,似乎期待他说出更多关于恶鬼的话。
不过,路栀已经说完了。
他转首,目光落于窗外。
他一直想知道,这个副本是否还有第二条规则。
上个副本中,规则是随着剧情深入主动出现的。
而这个副本里,规则就像藏于海下的暗礁,只有船只撞上暗礁,船上的他们才会发觉。
但到那时,灾难已经临头。
所以,为了船只安全,他们必须提前找出暗礁,提前发现规则。
珍与德相恋初期,她会在半夜偷偷溜出家门,所以规则一是,我们不能发出声音。
路栀指节轻敲桌上信件,一个想法在心底逐渐成形。
而在今晚的信件里,德已经几天没见到珍了。
既然我们的时间已经和珍同步,现在村子也开始筹备祈福仪式,那么这个时候的珍,可能也陷入了某种困境。
她不是不想出门,不是不想与德相见,而是
他抬步走向门口,轻轻推开这道门。
昏黄的灯光洒落门框,一条线是光明,一条线是黑夜,如此交界分明。
路栀注视那黑夜,伸手
黎零猝然站起。
只是,在他的眼眸彻底深黑之前,路栀已经收回了手。
他修长的手指安然无恙,指间夹着一根生锈的、近十厘米的长钉。
这根钉子是他来这里的第一天,从一只破旧椅子上拆下,准备用来防易有得的。
后来黎零的出现让这根钉子失去作用,却还是被他顺手放进兜里。
刚才他并没有完全伸手,只是试探着将这根长钉伸前,没入那团灯光照不到的黑暗中,随即飞快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