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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良久,凌佑终于找回一贯的机灵,想起对付华叔的终极大招——拖字诀,先满口答应下来,以后再慢慢哄劝便是。
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
于是他微微掀开嘴唇,结结巴巴地说:“华叔,我愿意、让你做我的……的那个……夫君。”
凤华明显地松了口气,扬起个极好看的微笑,点了点头,伸手解开自己的腰带,将那件天青色的道袍脱下,露出里面一条和凌佑同款的大红圆领衫。
“啊?”凌佑眉毛一抖,凑过去捻了捻红色长衫的衣料,“华叔,今晚你一直穿着两件罩袍?不觉得热啊?”
凤华表情一僵,郁闷地捏起凌佑的脸蛋往外扯:“凌小佑!我真是服了你了!”
“我又怎么了嘛!”凌佑被迫仰着变形的小脸,一头雾水地问。
凤华无奈地放开手,将天青色道袍收入袖中,郑重地说:“既然答应了,今后可不准反悔,不然华叔会很生气,知道么?”
凌佑用力点头道:“那当然,我还怕华叔反悔呢!”
“嗯,好,那进门吧。”凤华牵起凌佑的手走上台阶,一把推开了山庄大门。
就见门内灯火通明,庭院正中摆了张红布长桌,上面燃着一对小臂粗的红烛,中间放着四面黑檀木牌位,前面供了几盘水果糕点。
庭院四周挂满贴着囍字的红灯笼,房檐和廊下系着红色绸带,窗户上、墙壁上也装饰了各种各样的吉祥纹样。
整个院子都浸染在大红色的海洋中,显得格外喜庆热闹。
“这在凡界叫做喜堂,新人要在这里祷告天地、敬告父母,请他们做为见证,证明两个人正式结为夫妻了。”凤华耐心地同凌佑讲解,“等回到中天门,我禀告师尊要与你结为道侣,到那时再举行一场正式的典礼。”
“好啊,以后我就是华叔正式的妻子喽。”凌佑嘻嘻一笑,心里却直呼不妥,回头一定要说服华叔不要跟掌门真人提这事,不然两个人定会吵起来的!
凤华听到妻子二字便有些不自在,故作镇定地说:“若是男女结为夫妻,女方自然是妻子,媳妇……若是男人和男人成婚,也有另一套叫法,譬如小君、小郎……”
“原来如此……华叔,你叫叫我。”凌佑笑眯眯地瞧着凤华。
凤华一张俊脸逐渐泛红,先是望了望地面,然后提了口气,凝视着凌佑温柔地唤了声:“小君……”
“……”这下轮到凌佑脸红了,羞得垂下脑袋,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气氛尴尬中带着缱绻,凤华不打算跟这个不懂风情的家伙在这里耗着了,拉起他的手走近方桌,示意他看牌位上的字。
凌佑就着烛火,看到四面牌位分别写着“凤华之父凤青辰、凤华之母施婉柔、凌佑之父凌天梁、凌佑之母金氏”。
“原来我母亲姓金。”忽然见到母亲的姓氏,凌佑有些恍然。
“嗯,具体叫什么大家都不知道,你母亲性格内向,在中天门待产那段时间从不敢与人攀谈。”
凌佑低下头伤感地说:“我知道了……母亲,今天是我的生辰,谢谢你拼出性命生下我……孩儿不孝,不能回报你一二,惟愿你在天上一切安好……”
凤华陪他一起默哀了片刻,扶着他的肩头退了几步:“佑儿,随我一起跪拜吧。”
两个穿大红喜袍的新人并肩而立,各自撩起袍角跪了下来,凤华祷告道:“黄天在上,后土在下,今日凤华与凌佑结为道侣,凤华必将全心全意爱护凌佑,若有二心,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凌佑心中一惊,慌忙扭头瞪向凤华:“你、你干什么啊!怎么一直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再这么说我要走了!”
凤华笑笑:“好,不说了,佑儿别生气。下面要跪拜父母。”
两个人又是一跪,凌佑抢着说:“凤爷爷、施奶奶,凌佑今日与凤华结为夫妻……那个,夫夫,请你们做个见证,若是凌佑辜负了凤华,就唔唔唔唔唔唔唔……”
凤华一把按住凌佑的嘴巴,将他的毒誓堵了回去。
凌佑好不容易挣脱,气喘吁吁地抗议:“华叔你怎么这样!这一点都不公平!”
“华叔说公平就是公平……还有,今后要叫父亲母亲,不能叫爷爷奶奶。好了,第三拜是我们两人对拜。”
凌佑怒视着凤华,吭哧吭哧爬起来,哼了一声又跪下去。
凤华也跪下,顺手将他的方向从面向供桌扳到面向自己:“对拜,就是面对面拜,懂么。”
凌佑气鼓鼓地低头弯腰,险些和凤华的脑袋撞做一团。
两个人好容易走完这场啼笑皆非的拜堂流程,站起身后再一次面面相觑。
凌佑不知道下一步要干嘛,呆呆地看着凤华;凤华看他表情逐渐迷糊,定是困了累了,心中左右为难。
对视了几息,凌佑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华叔,我好困,今晚能不能不洗澡了?你给我施个净身咒算了。”
“净身咒能算洗澡吗,不洗澡别想
', ' ')('和华叔一起睡。”
凌佑软软地往凤华怀里一倒,开始耍赖:“那你抱我去洗澡,不想动了……”
凤华叹口气,认命地抱起凌佑去厨房隔壁专门辟出来的沐浴房,先将人放在床上,然后去厨房烧水。
木桶里很快便装满热气腾腾的水,凤华给凌佑脱衣服时,轻轻拧了拧他的脸颊:“佑儿,叫一声夫君给华叔听听。”
“嗯?”凌佑勉强睁开一只眼,将脸蛋滚进凤华掌心,依赖地蹭了蹭,糯糯地唤道:“夫——君——”
凤华心头狠狠悸动了,俯下身亲了亲自家小君的嘴:“乖,夫君的小宝贝。”
然后直起身,说服自己道:“现下我已经是佑儿的夫君,为他宽衣解带洗澡是天经地义的……嗯。”
天可怜见,自从他上次在勤和轩看佑儿洗澡,被那该死的浓情蜜露催得当场动情以后,便对佑儿洗澡这事产生了极大的心理阴影。除去前段时间佑儿昏迷他不得不亲自为佑儿擦身子外,后来都是让他自己泡澡。
做好心里建设,凤华这才继续动手。只不过到底是给心爱之人脱衣服,又是刚过门的小郎君,不可遏制地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还没怎么着呢,腹下那根业障倒先激动得充血弹跳起来。
凌佑已经浅浅地睡着了,偶尔翕动鼻尖嘟囔一声“好玩”,惹得凤华郁卒地捏着他鼻子嗔道:“冤家,你天生就是来气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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