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父皇的嘱托</h1>
“我和翠儿相逢后又度过了几年幸福的时光,可是……后来。我下次再将给你听吧,为师目前还没有做好准备……”净空大师拍了拍百川的肩,目光慈祥地解释道。
必然有什么痛苦的事情发生了,百川之趣地点了点头,比如说母后最后为何嫁给了太子。
“杨绫有和你说什么吗?”净空大师的话题一转。
“对方暂时没有对徒儿起杀心。”百川迟疑片刻后回答道。
对百川的迟疑似乎不太满意,净空大师用力压了下百川的肩膀,嘱咐道:“莫要被他人离间了。”
“你快走吧。这次回宫,你还没有见过你父皇,不要让他久等了。”
百川寻到父皇所在大殿,发现宫门口的玉兰花又开了,原来又是一年春天。玉兰树有些年头了,枝头偷偷冒过了大殿的檐角,树皮像深山中那饱经风霜的灰白岩壁,直径比中庭那口共用大水井还要大上一轮。大水井可以让叁个宫婢同时打水,儿时的百川觉得大水井里黑黝黝的空间似乎永远到不了底,当然大水井和长大后她下过的秘境深渊相比是九牛一毛。这种感受也适用于眼前的玉兰树,从前的玉兰树仿佛顶天立地,如今回视也不过是棵普通的古木。
是真的普通吗?百川在树冠下踟蹰不前,往前跨一步后又退了回来,这开花的玉兰树明明那么美,但她必须要压下不断上涌的厌恶之情才能越过它投下的阴影跨入前方的宫门。就是在这道宫门的门槛上,母后曾陪着她看过夜晚明亮的银河,当时地上像水波一样的淡淡纹路是玉兰树在星光下摇曳的影子……母后私下里性格活泼,有时似乎和她周围的人格格不入,就是这样一个美好的人竟然被父皇辜负了。
从各个方面来看百川并不太讨喜,有时性格很拧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所谓修炼上的严于律己只是为了打消她心底的不安感,而执法上的铁面无私、一视同仁是她用来保护自己的面具。
百川十五六岁时更是不自信还叛逆,幸好遇到了白芷苒。白芷苒和她有着同样的孤独感,自从互为知己后,百川在白芷苒的鼓励下变得越来越自信。当然,白芷苒看她是带了一层滤镜,出于对她身份的崇拜,对她的各种小脾气十分包容。后来白芷苒的离开也给百川好好上了一课,让她明白自己的叛逆不能带来任何利处只会为难关心她的人。在白芷苒离开后,她有仔细反思自己的性格里敏感多疑的地方,待人接物也渐渐变得圆润通透,可她在修炼上是越发的拼命是一天都不敢落下,仿佛只要在修炼上努力就能挽回白芷苒似的。
她深吸了口气,放松僵硬的背部,跨入了典雅庄严的大殿。
大殿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从他的轮廓上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的俊美,他五官深邃,少有皱纹,但嘴角带着一丝疲态,让人难以亲近。
“孩儿,拜见父王。”
“不要什么拜见了,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见生。”中年男子摆了摆手。
“今天一见,发现你都步入金丹。从修为上讲,你我都是平辈了。”
百川起身后说:“孩儿知道了,但君臣、父子有别。”
不过心里嘲讽道,只可惜了君不是明君,父不是慈父。
接下来,就是一番客套话,说自己有这样的接班人真是欣慰,同时表示了一番歉意,竟然让百川在回京的路上遇险。
“这次遇袭之事,父皇有替你细查,”周王说,“任务是由血煞阁执行的,发任务的人有特意要求不能伤你的命。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