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了我也不折腾你,好了吗?”白潇楠有些无奈的笑道,阿芜撇撇嘴,把被子盖过头顶,躺着不动了。
白潇楠低头看了看那团小小的被子,突然觉得有点想笑,他微微笑了一下,伸手揉了一下那团被子,带上门离开了。
阿芜这一病,很久都没有好。
医生的判断很准,他高烧不退,身体孱弱,再加上故意跳进了泳池里,很快就从发烧转成了肺炎。
刚开始的时候他发着烧还不肯老实,总是偷偷趁仆人不注意的时候自己溜去卫生间洗澡,想上厕所不主动说,憋的不行了再趁晚上偷偷跑去白潇楠的房间,最后肺部发炎了喘不上来气他就自己忍着,气得白潇楠按着他打了一顿之后挪到了自己屋的小客厅里睡。
阿芜对于这个待遇没有太多表示,一开始他其实还在隐隐的有些不安,这种不安一直持续到白潇楠把一个年纪不大却浑身风韵的女人带回家才彻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恶心的反感。
白潇楠好歹关上了门,但是里间的门隔音效果不算太好,阿芜躺在客厅里给他支起来的小床上,能够很清晰的听见屋里的一举一动。
从小到大他一直跟随着他的母亲,由于她的职业关系,他对这种事情并不陌生,只是反感。有时候他们连多租一间屋子的钱也没有,他母亲把人领了回来,他能做的就只有背过脸去,对着墙发一晚上呆。
那女人一直在很卖力的叫,仔细听还能听出来点节奏感,不知道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就算是假的,她也装得挺像那么回事。
对于在阿芜这个年纪的少年来说,他对男女之间这点事的冷漠和熟悉程度,远远的超过了他的同龄人。熟悉并不准确,准确的来说,是反感。
这期间阿芜迷迷糊糊的睡了几小觉,中间醒过来听见房间里还在继续,他就翻个身继续睡。
大约过了两三个小时,里屋的门开了,女人身上裹着她来的时候穿的裙子,把外套搭在手臂上,那裙子影影绰绰的勾勒着她诱人的轮廓,阿芜看得很清楚,她连内衣都没穿,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出来了。
阿芜不经意对上了她的眼睛,他礼貌的转过头,她却不在意的笑了笑,垫脚亲了一下白潇楠的脸,挎着包拿着衣服走了。
白潇楠一出来,看到阿芜的脸色,心里顿时了然他在想什么,他把女人送出了房间,把睡袍腰带系了一下走到阿芜床边,阿芜听到他过来了,故意把脸对着墙,不肯回头看他。
“怎么着,吃醋了?”白潇楠笑了,在他床边坐下,把他下巴扳过来,摸了一下他的脑门。
阿芜努力瞪了他一眼,怕冷似的面朝他在被子下面把腿缩了起来,这一眼瞪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像只不满意闹脾气的猫。
白潇楠把手放在他额头上,感受了一会儿温度,甩了甩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脑门,觉得他这会儿烧的有点高,不由得皱了皱眉,把床边的药盒拿出来研究着。
“为什么?”阿芜小声说道,轻轻咬着嘴唇,目光躲闪着,好像十分害怕得到答案似的小心问道:“你为什么要带这个女人来,明明知道我就在这里,你为什么……”
他没有问完,但是白潇楠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因为我有需求,而你又不能满足我,我当然要找别人满足我了。”白潇楠笑了笑,手摸着他的头发,低声问道:“你更希望我来找你吗?”
阿芜眨了眨眼,小声的委屈道:“你之前不是无所谓吗,你不是说那样你更舒服?如果你强迫我的话,我反正也不能怎么样,不都是你告诉我的吗?”
“是呀,我可以强迫你,可是我没有,因为我不想。”白潇楠的手异常的温柔,他摸着阿芜的头发,他发烫的脸颊,他烧红的眼睛,声音低沉平稳的说道:“信不信由你,不过我不是太喜欢强迫别人,至少在这件事上不喜欢。”
阿芜有些迷茫的看着他,白潇楠对他微微笑了一下,那笑意算得上真诚了,他摸着阿芜的脸,轻声说道:“再加上,我也的确不是完全不在意你的死活。”
阿芜的脸更烧了,他眼眶一热,突然感到异常的委屈,这么久以来的疼痛,惊慌,委屈和不安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他用被子盖住头,在被子里嚎啕大哭。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