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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雀想摆正态度,让这些女人好好回答他的问题,但她们似乎商量好了的总是要岔开话题,聊些暧昧桃色的话题,灌他酒喝。
而对面更不必说,男人左拥右抱,不知道说了什么,她们发出一阵一阵的欢笑,听得雀忍不住频频皱眉望去,脸色难看。
雀问话技术向来只停留在如何与罪犯打交道上,但对这些经验老到的女人,便束手无策,处于下风,屡屡被调戏,比如他问她们当时在做什么,女人笑着说讨厌,你知道的,奴家肯定在接客嘛,这阵子张三李四对奴家可着迷了,说奴家的胸好看,您看看。
雀未等开口,女人兀自不矜持地扯开衣襟,露出酥胸深沟,可见白嫩,手被一把扯,塞入其间,手感柔软。
雀的胯下一闷痛,被对面男人踹了一脚孽根。
看对面,依旧谈笑风生,没往自己看一眼,但那腿间的脚算是不打算挪开了,虎视眈眈潜伏等着呢。
“姑娘请自重……”雀低头,深吸一口气。
他自认为态度矜持尊重,周围姑娘却放声大笑起来,笑得胸都在抖,前仰后合,他不明白她们在笑什么。
青楼的姑娘向来热情,大多数客人都喜欢主动的,但百花楼的姑娘不热情,这里的女人都是花大力气培养出来的,更何况是受欢迎的花魁被允许有自己的脾气,这样更有卖点。
而且雀本身带着一股处男的青涩气质,外貌又是嫖客里下得了嘴的那一类。女人们像是一群布网的母蜘蛛,自然而然并且默契地做出同一个举动,笑盈盈地将网上粘住的蝴蝶玩弄。
“诶哟,大人好可怕呀,奴家是做错了什么吗?”话是这么说,女人脸上却带着笑意。
“大人,奴家好害怕呀。”
女人们嬉笑推搡,雀在百花其间脸色难看,虽没有像平常青楼那种上手贴胸摸大腿的轻浮,却也好不到哪去,各个美人香艳地翘着长腿,衣着露出清凉半乳,举止妩媚优雅。
是男人都承受不了,要换其他人,早就在嬉笑时候激动站起来了,但雀依旧坐在那里,因为他腿间有一只脚踩着。
“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晚和赌坊老板同床的是鸠姑娘,请问是哪位?”
自从上次那个花魁被人买走初夜赎身之后,剩下的花魁位置就归了最受欢迎的鸠姑娘。作为百花楼最热门的妓女,她当晚自然就在百花楼最大金主——赌坊老板的床上。
雀察觉到周围女人的视线一顺往一个女人身上去,大概这就是花魁鸠姑娘了。和之前雀顶替的素白花魁不同,鸠姑娘端坐的姿态高傲清冷,眼瞧都不瞧人,表情嫌恶冷淡,拿着盖子优雅轻抚茶杯,从头到脚的衣饰鞋子都是蓝。
鸠姑娘眼皮抬也不抬的,抿嘴放下茶杯,微微侧着脸,不正对人,脊背像是绷紧的琴弦,明明没有被看着,雀却觉得她好像在观察自己。
她轻声冷淡道:“大人,奴家当晚是在这间屋子,但奴家,什么也没看见,醒来,他就不在了。”
“我问你,他是怎么死的?”
“大约是摔死,咬死的吧,奴家怎敢看这些肮脏场面……”鸠姑娘拿了一方手绢掩鼻侧目。
“你没有听见他的喊叫或是怪物的声音?”
“奴家什么都不知道……”她越说越是嫌恶,不快地偏过头去,手啃指甲。
雀微微蹙眉,还想继续问,对面传来一声嗤笑。虽然戴着面具看不见表情,但听起来一定是幸灾乐祸。
一旁女子们解围:“她就是这个性子,对她爹、她弟都没什么好脸色,和老爷们相处时候也这样。”
“据说呀,男人们就爱她这嫌弃劲儿,别看她这样儿,到了床上再弄她,您就懂啦!”
“对对,大人何不试试看?此夜事务繁忙,正好趁此机会放松一下,赶紧……”
腿间又被踢了一脚。
“各位姑娘,在下已经说过很多遍,不会和你们……”
“大人是嫌弃青楼女子?”
“还是说大人不爱咱的头牌,心有所属了?”
女人们根本不在乎他的拒绝,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他耳朵疼。
与此同时,对面的氛围显得惬意闲适,男人左拥右抱,懒洋洋地摊开双臂,自然而然的姿态好像他天生就生在这个地儿里,女人们枕在他饱满的充满安全感的胸肌上,宽阔的臂膀任由依靠,不知何时已经你侬我侬不可分离。
明明脚底一直在踢!
雀咬牙,一下站起来:“好了!不许再说了!我要问什么,你们尽管答便是,不许再提要找什么姑娘!”
“呀,大人顶起来!好大呀!”
坐他旁边的姑娘指着雀的腿间笑道。
雀低头一看,腿间的物什在众目睽睽之下令周围人震惊的顶起来一个大包,就那一秒,雀涨红脸并腿捂住,女人们连连凑近,就连对面女人们都伸脖子过来看看。
鹰在憋笑,肩膀都在抖。
“我就说嘛,男人都是一样的,雀大人总不能这
', ' ')('样憋着和咱们姐妹说话吧!”
“不是……”
“对呀对呀,憋坏了身子可不好,再说,奴家也好喜欢雀大人……”
“你们听我说……”
“雀大人,您选我吧,保证让您舒服,就去隔壁,很快的!”
雀涨红脸解释,可谁会听这样一个挺着鸡巴讲话的人呢?几个女人想到什么,眼珠子一转高声喊道:“阿燕!”
“咱们雀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热汤的事儿,给你个机会将功补过……”
“都给我停下!你们想干什么?她才十几……你得了风寒?”
就算不会看病也可以明显察觉到那小孩的不对劲,女孩呼吸带着困难的喘,身体虚弱,连站立都已十分勉强。
阿燕鼻涕流下来,她眼里是泪水,拿手帕擦,手上的血染红了帕子。
“请让奴家……服侍雀大人……”
“什……”
“大人您别嫌,您或许经历得少,就是染了风寒,那里头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比平常热乎,还特别红呢……”
“去叫大夫!”这次雀不容置喙。
“可是……”
“去叫大夫。”
和刚才的委婉推拒不同,这次的话是果断而坚决的,雀微微低着头,眼睛没有瞪人,深不见底,像冰冷水底的黑石子。
阿燕抬起头来。
女人们微微一愣。
她们互相看一眼,才转身皱眉,其中一个不耐烦地用力推了一把小女孩的背,嘟嘟囔囔道:“走,给你找大夫,就你金贵!”
小女孩差点没站稳跌了几步,但她习惯了似的,只是面无表情吸吸鼻涕,垂头走到门口,她不应该回头,但忍不住看了一眼。
那个男人依旧站着,灯光光辉里表情模糊难辨,好像一只安静的蝴蝶,美丽而遥远,是她一辈子不可碰的,幻雾一般上瘾的错觉。
“……”
鹰望着门口,一言不发。
雀对面传来女人的一声好痛,鹰松开手,女人那细腻娇弱的手臂落下红肿,埋怨着让鹰哄她赔罪。
听来刺耳,雀沉默地站着,和鹰对视。
谁都知道雀现在还生气着,可对面的男人像是不知似的,凑近雀,面具底下像在坏笑,道:“雀大人,姑娘们都走了!装个什么装,您没试过那病人热穴儿的滋味儿?非要挺着鸡巴赶人走。”
她们左看看右看看,不知这俩人怎么忽然间火药味十足。
旁边女人想听详细的,笑着打趣问怎么回事。
“你们的雀大人,十几岁就尝了病人的穴,在澡堂子里,浑身都是热汗,眼睛睁都睁不开就强要了人,之后还被传染了风寒,一个小鬼头,下面龟头流水,上面也跟着流鼻涕,哼……”
“哟,大人也做那事儿?看着不像呀,知道这么细,该不会是您带坏了大人吧?”
一时语塞,鹰顿了顿,没了刚才讲笑调戏的模样,突然恶声恶气道:“贱女人,你懂个屁!”
不知道鹰发什么疯,其他女人面面相觑,松了他的手臂,离他远了一些。
但终究不能坐视不管,毕竟这是一头一旦出现过错就不可挽回的怪物。
雀赶忙说:“师兄。”
女人见多了这样男人,向来粗蛮爱折磨人,甚至付了几两银子就把女人们折磨到残废的都有,悻悻骂了一句,翻白眼站起来就走,其他女人见状,也赶紧纷纷微笑撤离。
雀安抚似的坐到鹰旁边,拉了拉他的衣袖,这是小时候的习惯动作,每次不敢碰他,都扯他的衣袖,直到他不耐烦地甩开。
但这次,鹰只是定定看着雀。
虽然有柔软的床褥作为铺垫,但因为鹰是高大男人的体型,冲击仍是不小,作为妓院谋生工具的高级名贵木床随之晃了晃,鹰把雀扑倒,并一屁股将其骑坐在身下。
事毕。
不甘心,雀爬起来,恨恨张嘴。
“我说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给我撒手!”
是隔壁的声音。
“是您的,从奴家被卖到这儿,奴家被您看上,就只和官爷您在一起了,从来没有别的男人……”
“别碰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你和那个死掉的……哼,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以为有个种就能赎身出去,想赖上老子?没门!”
话忽然消失了,但空气里浮来血的气息,不是流鼻血或伤了手指那样的程度,是类似菜市场里路过杀猪屠户摊子闻到的味道,微微的腥臭。
鹰盯着墙,吞了吞口水。
雀看着他,鹰意识到雀的目光,那是犹如黑夜里猫会发光的眼。
“……”
隔壁传来咯吱一声,窗子被打开的声音,血腥的风随之流散在江风里。
鹰蹲在窗边,看隔壁女人像是一条蛇,将男人的身体缠绕在其间,气喘吁吁囫囵吞枣地啃食脖子。
以剑破开门,雀看见一路的
', ' ')('血迹从桌边到窗边,急匆匆地看窗外,只见一颗脑袋滚落在泥里。
女人抱着一具无头尸体奄奄一息,她身上一头野兽正将她的四肢咬碎撕烂,像玩偶被扯碎般七零八落。
雀什么也没想,瞬间就跳了下去。
浑身血里一阵冷,胃里是想要呕吐却未吐的感觉,最害怕的事情在眼前如噩梦般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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