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亭只来得及想到这个,一阵大力就猛地从他脖子上袭来,接着就被人恶狠狠地按在地上,一只大手急速收紧,掐住了他细嫩的脖子,一瞬间大脑缺氧呼吸困难,后脑勺猛地磕在地上发出阵阵剧痛,云亭只感觉眼前一黑,形势已然倒转。
在这场困境中,只要少露出破绽,便会全盘皆输。
云亭被人不遗余力地掼在地上,呼吸间嗓子传来破碎般的剧痛,他瞬间眼圈便红了,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下:
好疼......
他生来就无比怕疼,痛觉感官是寻常人的数倍,寻常人咬牙能忍过去的疼痛,在他身上却会被放大数倍。
云亭的声音细软,如春苗破土般柔嫩,又像奶猫摔疼了哭唧唧地要找主人求抱抱般,云亭艰难地发出声响,死死地拽着脖子上的手试图将它移开,痛的直掉眼泪,断断续续地控诉:
你......欺负我。
时寻绿低头。
懵了。
哭.......哭了?
他把人欺负哭了?
时寻绿无语凝噎,低头看了看自己腹部几厘米长的伤口,真诚地问道:
小朋友,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他凝眉,不顾云亭的蹬腿奋力挣扎,用灵力在云亭身体中探了一圈,半晌疑惑道:
你的灵力呢?
云亭委屈地撇撇嘴:我也不知道,它就这么没了。
时寻绿:.........
所以说你们友仙宗,请人打架真的很不专业。
时寻绿叹口气,放开了云亭,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为什么灵力全无,但是此时显然不适合趁人之危。
他轻描淡写地瞥了云亭一眼,随后放开了他,站起身沉默地走到一旁的桃花树的秋千架上坐着,默默地处理的伤口。
云亭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像矮脚猫似的,慢吞吞,一步三挪地蹭到时寻绿身边。
时寻绿警惕地抬起头:
你要干嘛?
云亭委屈地抬起自己的手臂,小声嘀咕道:
我受伤了......
应该是刚刚不小心被是时寻绿手里的剑刮到的。
看着他胳膊上长三厘米的划痕,再看看自己腹部深三厘米的伤口,时寻绿无语凝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自己处理。
噢。
云亭失望地垂下头,盘腿坐在他脚边,自顾自想了片刻,突然伸出舌尖,在自己的伤口上舔了一下。
时寻绿:?
你干嘛?时寻绿猛地沉下脸,攥紧了他的手,语气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薄怒:
自己没有药吗?
没有。云亭诚实道:我很少受伤的。
他无父无母,自诞生时有意识起除了修炼便是修炼,修为远高于同辈人,自然没什么受伤的机会。
闭关后,云亭发现自家灵宠跑出去玩后,每次受伤时都会这样舔伤口,云亭便也有样学样。
时寻绿无语:坐过来吧,我帮你。
反正他现在也没有灵力,等自己稍作休整,处理他也是分分钟的事。
云亭的眼睛蹭的亮了,蹭到秋千地另一边坐下。
时寻绿倒出锁灵囊里的丹药,捏成粉在自己的伤口处勉强止了血,又倒出另一半洒在云亭的伤口上,随后熟练地撕下自己衣角的布准备给他缠上,云亭却倏然收回了手。
时寻绿抬头:?
它,它有点脏。
云亭嫌弃皱眉,小声嘀咕道:全是灰尘。
时寻绿默了:
应该是刚刚打架时候蹭的。
但是都生死关头了谁他吗还管衣服干净不干净啊?!
你是公主吗?
他终于忍不住吐槽道,认命地掐了一个净尘诀,衣角那块布顿时连血迹都消失地干干净净。
云亭这才乖乖地将手伸到他面前,任他包扎,好奇猫猫头:什么是公主啊?
你这样的。时寻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无比轻柔,解下头上束发的蓝色流速发带给他绑好,小声嘟囔道:
又娇气又难养。
以后就教你娇娇公主得了。
时寻绿这句本是玩笑话,谁料云亭却真的低头,认真反省了一下自己,觉得时寻绿说的好像也没错,于是便理直气壮地抬起头:
那我就是。
噗。
时寻绿直接笑出声,摸了摸他的脑袋:我开玩笑的。
只有女人才能做公主。
云亭瞪着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发问:为什么?
因为......
时寻绿想了半天,支支吾吾地也解释不出一个所以然,含糊道: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的。
噢。云亭摸着下巴,拍板决定,跃跃欲试道:那我就要做第一个男公主。
时寻绿:这.....倒也不必。
说你傻白甜你还真是个傻白甜啊。
两人正说话间,时寻绿手腕上的摄珠却煞风景般微微亮起,连续滴滴响了三下。
云亭警觉地竖起耳朵,小心翼翼地凑近拨了拨他手腕上的摄珠,毫无心机,几乎要扑进时寻绿的怀中:这是什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