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34节</h1>
也许天气真的太热,现在时候也太早了,天桥上没什么人。
我是个话痨,平时还能自我控制一下,但是只要喝了酒,全身上下就只有一个灵活的器官尚可运用自如——舌头。
自顾自讲了几个奇闻怪谈神魔精怪,但是陈圭既不怕也不好奇,板着脸兴致缺缺的样子。于是对症下药将话题拉到文艺复兴,他不是爱画画写字什么的嘛,就跟他谈谈文学和艺术。
面对涛涛不绝拉东扯西的我,陈圭转身瞪着眼看了好一会儿,眉头一皱靠过来眼对眼。
“你是不是有点喝醉了?”他问我。
这话问也是白问。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但我胆子突然大了。并且他一直不回应我挑起的话题我,我心里火大,于是指着他的鼻子骂:“蠢货,你管的着嘛。”
说完我哈哈地笑起来。
然后我没事儿找事儿,冲他仰了仰头:“啧啧,你知不知道今天我们包厢里面有几个人暗恋你?”
他看着我什么也没说。意思是不想知道。
我把这个动作强行曲解为想继续话题的意思,伸出三跟手指:“三个。”
陈圭没反应。
我趁热打铁,比划道:“一个是你‘亲眼’拒绝的倪丹妮,这个你是知道的;还有个你或许也察觉到了,齐刘海头发卷卷的矮个女生,说话很轻的那个,看你的时总是偷偷摸摸一眼就移开目光,对了她还来跟你敬过酒。”
紧接着我瞄了他一眼,凑到他跟前神秘地:“还有一个绝对石破天惊,绝对是暗恋你好久了,你就算想破脑袋也是猜不到的。”
陈圭从上至下睨着我。
我也抬头看他。
他的眼珠终于动了一下,有点不自然地:“谁。”
我十分严肃及其认真地与他目光交流:“你斜对面那个魁梧的小哥,下巴没刮胡子肌肉很发达看起来很成熟那个,嘿嘿,今天他傻傻盯着你笑的次数比前面说那两个加起来的还多,哈哈哈哈哈!”
陈圭的脸几乎是立刻就黑了。
我仰天长“笑”,觉得戏弄陈圭真是十分之痛快。
接下去的事情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我还没笑够5声就双脚一轻,人已经离地腾空而起,被人举到了天桥外。
笑意还挂在脸上,我勉强扭曲过来,侧头往下看了看,黑压压浮动的水面。
我及时尖叫了一声,反射性往回钻:“你丫疯啦!!
每个女生都向往的公主抱,是拿来这样用的?我手脚并用想要爬回来着陆,感觉陈圭又把我往外送了一点。
我那时想的是,陈圭也喝酒了,我是借酒装疯,但陈圭很有可能真疯了。
居高临下的陈圭眼朝下睨着我,脸上是没有表情的表情。我努力攀住他脖子,心想你不仁我不义若真要杀我于今夜我也是不会手软的。
我尝试着把腿卡在栏杆花纹里,陈圭又把我举高了一点。
在空中上上下下几个来回,失重的感觉把我吓得就差没屁滚尿流了,鬼哭狼嚎要死要活了一番:“变态!你有病!有病!”
陈圭静静看我做戏,及其淡定道:“酒醒了没?”
“没醒!白痴!”我还是有几分胆色的。
“没醒我就扔你下去醒醒酒。”陈圭又把我往外送了一点。不过这次我听出来了,他的声音里面明显带了一点戏虐。
难怪他跟范毅这么铁,臭味相投!伪君子!
我没说话,但是陈圭的手渐渐降低,似乎真的要往外翻把我扔出去。
“醒了!醒了!大哥把我弄回去,求您了,快把我弄回去!”我惊恐的求饶,直视陈圭的双眼让他看到我眼里的真诚和悔意。
陈圭嘴角勾了一下。往栏杆内退了一步,同时松开搂住我腿的那只手。我立刻手脚并用缠住他,两只脚紧紧盘住他大腿。
陈圭推了我一下,说你属蜘蛛的吗该着陆了。
我心有余悸,两腿打颤不敢下地,抱怨说你知不知道我被狗吓破过胆,现在有后遗症。
陈圭又把我举起来朝栏杆外送。
我连忙大喊我的意思是你和恶狗一样让人闻风丧胆,这是一个比喻你懂了吗比喻。
陈圭持续把我往外送。
我真的怕了,哭丧着脸整个人都快贴他身上了:“陈圭你别这样好吗,我真的好害怕。”
刽子手陈圭笑了,然后又把我平移回去了。我顺着他腿下地滑,陈圭说你别这样滑我裤子被你夹下去了。
下地的我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余光看见陈圭提了提裤子。
我把自己的心脏安抚之后跳起来扑过去:“我跟你拼了!”
陈圭向后跳了一跳躲开我说你怕什么,不是很会游泳吗?
我愤怒道我游泳跟被你扔下去被迫游泳是两个概念你懂不懂,还有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构成青少年犯罪刑事案件了?!亲眼看见过我游泳吗我说我会游泳就信你是不是傻!
陈圭避开面红耳赤酒精上脑的我喷出的唾沫星子:“我看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