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见面是我买了车注册了滴滴司机之后。有天晚上我接了单开到一家养生会所外面等乘客。
等了两分钟他还不下来,我急了,司机可是争分夺秒的活。于是拨通他电话:“喂,你好,我到了。在哪?”
他说了几句话,只是他旁边太吵了,我什么也没听见,重复了好几遍还是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我只好说:“我已经在会所大门下面了,你快点啊。”
片刻之后,会所里面出来一男人,西装笔挺皮鞋锃亮头发一丝不苟,一看就是很严肃地那种。可是脸颊上左右两坨红扑扑的,显然喝高了。
保险起见,我问:“是绿城国际吧?”
他点了一下头:“嗯。”
我发动车子的时候,他突然问:“你笑什么?”这声音不是质问,反而有些彬彬有礼的感觉。
我又看了一眼,确定他脸上红扑扑的那两坨还在之后,说:“没什么,我突然想到了点好笑的事儿。”
他调整了一下镜子的角度,看了一眼自己正襟危坐的样子,竟然没笑,也不窘迫,端端正正坐着。
这是个有钱人无疑,这一点从他那一丝不苟的行头就可以看出。毕竟不是每个有钱人都穿得起armani的西装和valentino的德比鞋。当然,他刚才出来的那个天价会所,我们公司只有老板去得起。
我专心开着车。
绿城国际和我家小区隔了一条街,只是同地段不同命,房价相差十万八千。
绿城的楼盘是别墅和大平层,项目的景观园林设计十分到位,超宽楼间距,有山有水而且内部的管理非常的到位,居住舒适度很高。不像我们小区,光是电梯就出过好几次事故。
下了班我是个嘴巴比较闲不住的人,提到绿城国际这种主城“天花板”房价的楼盘,我难免要多问几句。绿城里面真的配有风情街区吗?而且既然位于六象湖板块,那是否可以俯瞰六象湖?
问了几句,他简短回了几句。我猜他应该是不想被提问的,出租车司机也得看脸色搭讪,于是就没说话了。
转过第三个弯道,对面来了一辆开着大灯的车,灯光刺眼得很,我躲了一下,好像听见他对我说了什么。
于是那道弯转过的时候我侧头看了他一眼:“你刚说什么?”
他说:“你这是兼职吗?”
我说是。
“你看起来很小,为什么下了班还要干这个?”
“钱不够呗!”我不在意地回。
“你们公司的业务员,提成不是很高吗?”他突然说,眼睛正视前方。
“你知道我是哪家公司?!”轮到我奇怪了。
他点点头:“知道,我见过你。”
“啊?……喔。”我想了想,我们公司整天引来送往的,他来过我们公司也不稀奇。
送他的绿城门口,给他发账单,他付了钱,解开安全带。
我照例说:“谢谢,再见,麻烦给个五星好评哈。”
他已经下了车,此时突然回头看我一眼。什么也没说,走进去了。
确切来说,这是我第一次见付金波的“面”,他长得普通,大概30岁左右吧,保养的好,确切的年龄实在不知道。身材我也看不出个大概,但是穿起西装还是挺括的。
第二次见面是个星期天,我妈让我去楼下超市买瓶黄酒上来炖红烧肉。出了超市看见小区门口的山石前停了一辆蓝色的jaguar。
我们小区楼下现下还是电瓶车居多,突然出现一辆五十万以上的豪车,还是挺显眼的。
过去陈妈妈带陈灏来我家的时候,开的也是一辆蓝色的jaguar, 我为了分辨一下是不是陈妈妈的车,就走到车头前蹲下来,看了看车牌号(我近视)。
我的注意力逐渐就从车牌转移到了那霸气动感的车头上 ,果真像广告词说的那样,线条简洁、姿态高贵。还有那光滑的车身,深蓝的颜色帅呆了。
这么蹲在车前沉醉了一会儿,才发现车上还坐了一人。刚才太阳比较大,车子又比较靓,我实在是没看见。
我尴尬地站起来,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车上坐的那人就是我上次滴滴拉回来的人。
我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招呼。但他直直看我,我只能提着老酒走过去。
他已经降下半边车窗。我冲他点点头:“你好。”
他没说好,反问:“你住这里吗?”
“是的。”
他下了车,锁上了车子:“我来见个朋友。你知道五幢三单元在哪吗?”
我说:“我们这边是一期,没有三单元,你那个朋友是最近才买的房吗?”
他点头。
“那就是二期,二期的房子在那边。你得从那边走。”我指了指一个方向,跨上台阶刚要进我们单元楼道。
“你说的是哪边,我没看清楚。”他道谢。
二期和一期距离不近,我想了想,说走吧我陪你过去。
我陪他到了二期五幢。
他进去前对我笑了笑:“我叫付金波。”笑容清淡果真像一丛渺渺烟竹。
我愣了下:“我是杨欣桃。”
他略点一点头:“我知道。”随后转身走走了进去。
这件事过后好几天坐我旁边的那个姐姐问我有没有兴趣做一下翻译,她有个朋友临时有个文件需要英译中。价格面谈,可以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