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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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轻身材很好,宽肩窄腰长腿,不挑衣服,什么都能穿。白遇之自己就是搞服装设计的,没人比他更清楚。

在一起之前,傅轻就经常帮他试穿各种衣服,帮他找灵感。他几乎知道傅轻身体上每一块肌肉的形状和走向。

白遇之不是很喜欢运动的人,在床上脱了衣服赤条条的那么一对比,他总觉得有点相形见绌。傅轻在这个圈子里见过太多出色的面孔,以至于总让白遇之有些担忧。

担忧他不够好,担忧傅轻有一天会厌倦他。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白遇之对脱衣服展露身体这件事有了一丝抵触,射精之后皮肤多露在外面一秒都让他觉得难受。与这种异样相对的,是他越来越喜欢摸傅轻的身体,他总是爱不释手地用指尖在他裸露的肌肤上画圈圈。

不太敢用力,不想在上面留下痕迹。

他都不敢做的事,现在别人做了。

来到这里之前,白遇之刚从飞机上下来。他去国外看了一个展,是很重要的工作,绝不能推辞或者懈怠。他努力打起精神,还是会有些心不在焉。

他找朋友询问傅轻搬去了哪里,无视掉那些“你自己问傅轻不就好了”的问题。国内外有时差,他和朋友的沟通总是断断续续。

他给傅轻发了很多微信,把那晚没能说出口的话全写了进去。他认真解释了那个视频的前因后果,告诉他自己对郑谦不是爱,告诉他,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始终是全心全意地爱着傅轻。

告诉他,一直以来,都只有他,只爱他。

把那些说不出口的挣扎和痛苦一股脑儿写了出来,甚至自己都无法再回头看一遍那些文字。

还说了自己这些年的小心翼翼,说了他们之前的相处也许有些问题。

这些都没得到回应。

找到傅轻新家楼下的时候,白遇之在心里反复叮嘱自己,别乱说话,别惹傅轻生气,解释清楚误会后,如果傅轻还是不肯原谅,那就再把傅轻追回来。

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别人比不了。

然而,所有这些心理建设,在看到傅轻背上的抓痕后,全都破裂了。

现在傅轻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白遇之捏紧了拳头,指甲在掌心按了几道深深的痕迹。他深吸一口气,问:“是谁?”

傅轻没回答,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神态有些轻挑。

白遇之知道,傅轻挑着眼睛看人时就是这副模样,不存在故意摆出这种神情给他看的可能性。可是心里的妒火越烧越旺,快把他整个人烧透了。

“是谁都不关你的事。”傅轻端起先前泡好的茶,拇指在杯面上摩挲着,轻声说。

“结束了,小白,我们分手了。”傅轻始终没看他,视线平平地看着面前的茶几,说话时的语气无波无澜,只有傅轻自己知道,又一次说出这番话,他心里的痛苦和悲伤并不比别人少,“我总是在猜测我和郑谦对你来说谁更重要,我知道对比这些没意义,我也比不过,可我就是忍不住。”

傅轻顿了顿,压下鼻腔的酸意。他赌输了一场必输的赌局,但承认失败绝不是件简单的事。

“结束了。”傅轻又重复了一次。

“傅轻,”白遇之开口叫他,看到他抬起头和自己对视一眼后,又垂下眼睛不去看他,“以前在床上我也不至于满足不了你吧,我们刚分手你就跟别人上床?”

傅轻皱了皱眉。他眉毛很粗,皱着眉毛没有表情的时候很能唬人,但白遇之知道,傅轻现在一定是真的有些不高兴。

他们总是比任何人都知道说什么样的话最能刺痛对方。

“说了不关你的事,如果你是想问这个,那还是回去吧。”

傅轻果然生气了,说话的语气都变得锋利。

白遇之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心里明明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叫他住嘴,不要再说了,可是嘴巴根本不听使唤,刺人的话一句一句向外冒:“我之前给你发的那些信息,你是不是也没看?”

白遇之“哈”了一声,尖锐地说:“因为你根本不在乎,对吧?有这么一个机会跟我分开,你求之不得,对吧?!”

傅轻捏了捏鼻梁,不想再说话。他站起身,想要把白遇之推到门口,让他离开自己的家。他刚刚伸出手就被白遇之挥开。

“你总觉得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还在想着郑谦,那你呢?你心里不一样不干不净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在跟谁厮混,戚别对吧?就是戚别吧?”

白遇之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是怒吼着说:“我早就跟你说过他对你居心不良——”

傅轻猛地扬起手,摔碎了原先握在手中的玻璃杯。杯子与地面的激烈碰撞发出几声巨大的声响,精致的玻璃杯瞬间四分五裂,溅起的碎片甚至崩到了傅轻的小腿。

“我再最后说一遍,白遇之,”傅轻的声音冷酷,几乎称得上是警告,“我跟谁上床,以后和谁谈恋爱,都跟你没有关系。”

他说着眯了眯眼睛,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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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左手隔空点点白遇之的脸,“倒是你,我建议你还是一辈子给郑谦守活寡吧,反正你的那些朋友们也都觉得我比不上郑谦配不上你,啊不对,应该是没有人比得上郑谦。”

傅轻胸口不停起伏,这样的话无异于伤人一千自损八百,可他还是选择继续说,仿佛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和不甘统统发泄在这些话语里。

“你就守着郑谦的遗愿过一辈子吧,白遇之,我祝你们下辈子还能这么相亲相爱。”

戚别在主卧的卫生间洗澡时听到外面爆发出了巨大的争吵声。他关了花洒,想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手握上把手的时候,他突然一个激灵。

这么晚还会来找傅轻的,除了白遇之还会有谁呢?

主卧的房门虽然并没有正对着楼梯,可他并不知道卧室的房门是否打开着,也不知道他们在楼下哪个方向。

这样的场面是他想要见到的,但不应该是现在,现在出去,除了让傅轻难堪之外,不会起到其他任何作用。

戚别穿好衣服,倚在浴室门上,耐心等待白遇之离开。

过了大约十分钟,楼下渐渐安静了。戚别轻手轻脚打开门,走出卧室,小心翼翼往楼下看。

客厅一片狼藉,地板上散落着玻璃杯的碎片和一地茶水。

白遇之已经走了,至于傅轻,则侧躺在沙发上。

戚别松了一口气,下楼去看他。

傅轻面对着沙发背,蜷起了一双长腿,整个人几乎蜷成了一只虾。

他头顶右侧有个小小的发旋,那部分的头发很不服贴,总是要往两边跑,每次做造型时都要喷很多发胶固定住。

戚别轻手轻脚走到沙发旁蹲下,注视着那个发旋,心里又酸又疼。

现在的傅轻散发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悲伤和痛苦。

戚别在旁边蹲了一会儿后,才小声问道:“轻轻,睡着了吗?”

傅轻没有回答,只有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发旋上的头发也随着动了动,自动分到两边去,露出中间那个小小的漩涡。

戚别用手拨了拨那出头发,站起身子坐到沙发上。他小心抬起傅轻的头,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

“怎么躺在这儿?”

傅轻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凑了凑,又伸出左手,环住戚别的腰。

他把自己的脸完全埋在戚别的小腹,几秒之后,他说:“头疼,不想动。”

戚别说:“那我帮你揉揉。”

他用右手的拇指和中指按住傅轻两边太阳穴,力道适中地按着那里。

刚刚打翻的茶水已经开始干涸了,客厅里那股淡淡的茶香也逐渐消退。

戚别问:“刚刚打碎的玻璃,没有割到你吧?”

他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傅轻的回答或是别的反应。他低下头凑近,只听到傅轻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傅轻再次睡醒时是被戚别的手机铃声吵醒的,他睡了大概二十分钟。

从戚别腿上坐起来后,他发现那人也靠着沙发昏昏欲睡,同样被铃声吓了一跳。

戚别翻出手机,是赵子坤的来电。他清清嗓子,按下接听。

“戚总,小傅呢?我又是发微信又是打电话,他就是不回,我没办法,只好来找你了。”

戚别和傅轻对视一眼,想起刚刚的性爱中傅轻关掉了手机的铃声。

“傅轻手机坏了,赵导有什么事就告诉我吧,我来转告他也是一样的。”

赵子坤这通电话是为了通知傅轻准备一周后进组拍戏。剧组的设备多烧一天都是一笔巨大的支出,谁也不敢等,谁也等不起。他一时之间找不到傅轻,急得直跳脚。

戚别说了声“知道了”便收了线。

后来两人一起收拾了狼藉的客厅,又确认了傅轻没有被玻璃割到后,戚别才离开。

离开后戚别有些懊恼,今天也没找到机会把自己的指纹录进去。

现在已经是凌晨了,路上行人不多,戚别从地下车库开出来时,看到路边有辆车冲他闪了大灯。

戚别没有减速,只是在路过那辆车时打开了车窗,和白遇之远远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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