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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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吃宵夜,实际上是傅轻看着谢明声在吃。

唱歌是一件极其消耗体力的事,虽然被傅轻这么看着有点羞涩,谢明声还是把自己点烤串一个不落全吃掉了。

傅轻坐在他对面单手托腮,很震惊地看着他狼吞虎咽。

作为一个极度在意自己身材的人,傅轻不是很能理解谢明声为什么敢在大半夜吃这种油腻的东西。

但看上去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傅轻问:“这么好吃吗?”

谢明声嘴巴里咬着东西没空说话,只能用力点点头。等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他说:“这一家特别好吃,我都偷着吃,不想跟别人分享。”

他嘴巴吃得红红的,还粘了几颗辣椒面,傅轻看得无法直视,抽了几张纸让他擦嘴。

谢明声嘿嘿一笑,抹了抹嘴又说:“特别好吃,你尝尝!”

傅轻看着他手里举着的不明物体,谨慎地摇了摇头。

这时,谢明声才反应过来,“你是不是不能吃夜宵啊?”

傅轻心想,我何止是不能吃夜宵,我连米饭都不吃。但他没说出来,只矜持地点了点头。

谢明声迅速把盘子里剩的几串塞进嘴里,狼吞虎咽吞进肚,然后站起来急吼吼去结账。

期间傅轻手机一直有电话打进。他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屏幕朝下扣在桌面上,只能从边框隐隐冒出一点微弱的光亮。

大晚上没人会找他聊工作,这时谁会打电话来,猜也能猜到。

收到谢明声消息的时候,傅轻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电影。电影频道正在播放郑谦生前的那部《春光》。

电影题材很夸张,但说实话,成品效果并不好。也许是因为郑谦中途自杀,导致一些剧情伏笔没有展开,也可能是因为导演时隔多年才又重新捡起来这部半成品,总之,镜头凌乱、剧情太碎、甚至郑谦本人演得也不太好。

后半段男主角几近疯癫的状态可以说是非常完美,但前半段性情正常的时候,也总让人觉得他心里有些微妙的病态。

输在这部电影上,傅轻是不服气的。

但是……

这电影看得他昏昏欲睡,正准备关了电视去洗澡时,他收到了谢明声的短信。

谢明声就像一个永远精力充沛的孩子,跟他说话时总是兴致勃勃。

回复过后,他慢吞吞地换着衣服。打车去烧烤店的路上,傅轻一直在想为什么自己会答应他。

夜间的交通广播又开始播放一些无聊的家长里短,声音温和的男主播念着听众的讨论。

今晚的讨论主题是今年十一准备去哪儿玩。

十一。

傅轻看了看日期,今天已经是9月20日了。

十一去哪儿玩……

去年的十一假期他在意大利。白遇之当时有个工作,是某位男艺人的杂志拍摄服装,主题是中世纪骑士风,他要去采风,傅轻便跟他一起过去。

说是去采风,实际是在宾馆胡闹了六天,最后一天才真的去做正事。

……后来他们分开了。

今年的十一有什么安排吗?

不知道。戚别太忙了,恐怕很难休完整的假期。更何况,他们也已经分开了。

傅轻听着男主播念着听众们一条又一条的出行计划,吸口气觉得肋骨都在疼。

傅轻坐在出租车的后座,大衣兜帽兜在头上盖住了眼睛,眼前只有灰色的毛料,视线所及都是灰蒙蒙的。

他卸了力气往玻璃上靠去。

这时,出租车司机开口提醒:“前面要转弯了,别靠着玻璃哦,容易磕到脑袋。”

傅轻一个激灵坐起来。

司机开口笑笑:“小伙子,你是不是傅轻啊?”

傅轻看了一眼司机,是位四十多岁的大叔。他礼节性地笑笑,承认了:“是。”

司机大叔发出一记响亮的笑声,说道:“一会儿能给我签个名吗?我女儿特别喜欢你。”

下车时,傅轻签好了名,还写了一句“新电影上映,请多多支持”,在后面画了一张笑脸递给司机。

夜晚还是有些冷的。傅轻紧了紧衣服,又把帽子戴上。

他一眼就看到了谢明声。

谢明声不是非常在意自己外表的人,他不管什么时候见到这人,都是万年不变的卫衣和牛仔裤的打扮。但可能是有点名气后多少会带着和普通人不一样的气场,谢明声往那儿一坐,格外引人注目。

谢明声就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这时也回头去看,他看到傅轻后跳起来用力冲他挥手。

傅轻立刻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大晚上你别把人都吸引过来啊!

吃过宵夜后,谢明声提出要送傅轻回家。

傅轻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揣测他心里是不是有点别的想法。

但没成功。谢明声表情太正直了,眼睛亮亮的装满了期待。

那眼神似乎带着温度,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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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一个微凉的夜里,稍微温暖了一点傅轻的心。他揉了一把谢明声的头顶,点头同意了。

吃宵夜的地方距离傅轻家不远不近,夜晚车辆少又不会堵车,开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

傅轻路上有些困,靠着座椅睡着了。小区门卫最近见多了谢明声,知道他是傅轻的朋友,又看到傅轻本人就坐在副驾驶,直接抬了栏杆让他开进地下车库。

……谢明声对天发誓,他真没有这个意思。他在车库入口纠结了几秒,不知该不该现在把傅轻叫醒,然后自己转头回家。

他还没有下定决心,后面便开来了另一辆车,见他一直堵在入口,有些不耐烦地按响了喇叭催促。

谢明声无奈,踩了油门开下去。

车窗缓缓摇下,外面的冷风灌了进来。傅轻被风吹得微微皱眉,谢明声见状,把他那边的玻璃摇上去一点。

找好停车位后,谢明声等了几分钟,傅轻仍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他无奈,只能戳戳傅轻手臂,小声说:“哥哥,到了。”

傅轻也没有睡得很踏实,只是实在太累了没扛住。他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打了个哈欠跟谢明声道谢,随后推开车门下车。

谢明声头伸出车窗,“哎”了一声。

傅轻回过头,看到谢明声一脸纠结,心里知道他想说什么,嘴上还在装傻:“怎么了?”

谢明声垂头丧气地说:“没、没什么……”

“嗯,”傅轻点头,“走了。”

谢明声又急急“哎”了一声:“哥哥!”

傅轻无奈地笑笑,走回车子旁边,右手随意按在玻璃上,问:“到底干什么?”

谢明声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说道:“今天太晚了外面也好冷我晚上才刚演出一场演出好累啊我今晚能不能借你家睡一晚!”一口气说完都没有换气,rapper的基本功展露无遗。

傅轻没说话,定定看了他几秒,转身走了。

谢明声有点懵……这是,生气了?

然后他看到傅轻在几步之外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兴高采烈地熄了火,欢天喜地地跟傅轻进了电梯。

他不仅在傅轻家住了一晚,甚至赖在那里待了好几天。

傅轻每天早上起床时都看到谢明声坐在沙发上,乖巧地看他,手放在膝盖上,眼睛湿漉漉又亮晶晶,小狗一样。

他仿佛能看到谢明声身后有条尾巴一摇一摇。

“客房只有在阿姨过来打扫的时候才会开窗通风,房间没有味道吧?”

傅轻家里不算乱,但也只能勉强算是整齐不杂乱。家里房间多,他实在懒得每天开窗通风。

谢明声乖巧地说:“没有,房间很好。”

他眼睛瞪得溜圆,眨巴眨巴看着傅轻,一副“我有话想说”的表情。

傅轻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豆浆,即使背对着谢明声,也能感觉到一直黏在自己背后的那道视线。

他给谢明声也端了一杯,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客厅的落地窗很大,采光充分又温暖,傅轻逆光坐在那儿,头发被太阳照成浅浅一层棕色。

他冲谢明声扬扬下巴,说:“说吧,准备什么时候走啊?都在我这儿赖着好几天了吧?”

谢明声拘谨地笑笑,肚子里打过几遍草稿,删删改改了很多次,认真地仿佛在写歌词。

“哥哥,你看,嗯……”说了几个字就开始结巴,谢明声不只是想到什么,脸慢慢红了,“你看你家里房间这么多,空了这么多间……”

傅轻就坐在他对面,端着豆浆看他,脸上的表情颇有些玩味,带着一股纨绔的味道微笑着等他说完。

谢明声说不下去了。

两人尴尬地安静了几分钟。

傅轻喝完一整杯豆浆后,回厨房刷了杯子,这才慢悠悠地走回来,双手张开撑在沙发背上。他身材高大,几乎完全遮掩住了落地窗内洒进来的阳光。

客厅暗了一些。

从谢明声的角度其实是不能完全看清傅轻的表情的,可他不知怎的,心里却是明白傅轻在用一种审视的表情打量着他。

谢明声挺了挺背,坐得更笔直一些。

几秒后,傅轻笑了。

“想住可以,算我租你的,付押金。”

谢明声眼睛一亮:“可以!”

傅轻举起一根手指:“月租一万,压一付三。”说完拿过手机,调出收款的二维码。

谢明声:“。”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谢明声花费掉了两场演出赚来的钱。

好贵,好贵啊……

傅轻看着自己的入账通知,哑然。

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傻孩子真转了四万块过来。现在他正坐在自己对面摆弄着手机,脸上表情心痛又开心,非常矛盾。

真的很像一只心思单纯的小狗,开心了就摇尾巴,失落了耳朵首先塌下来,单纯得藏不住自己的表情。

四万块钱不管对傅轻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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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对谢明声来说都不算大数目,可现在,这一条只有几个字的入账通知却显得沉甸甸的。

谢明声很规矩,存在感也很低,以至于傅轻经常会忘记家里还有这么个人。

十一假期前这几天飞速掠过,傅轻每天忙着跑电影宣传,也没空去管谢明声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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