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大嫂又不是外人。”
“我还是你内人呢。”小寒道,“你说我傻我都不高兴。”
立夏皱眉道:“可是大嫂没生气啊。”
小寒张嘴想说,你咋知道。话到嘴边打个转,“大嫂大度。你能保证你同学都像大嫂一样大度?你能保证,当我没说。”
立夏不能保证。
“那以后再遇到今天这种事,你会怎么做?”小寒问。
立夏:“回头再告诉别人。”
“错!”小寒道,“我是你老婆,最最亲的老婆,不论你说啥,我都不会告诉别人。你对你朋友说,那谁谁谁说的他朋友就是他自己,这话万一传到当事人耳朵里,人家会咋想?人家用朋友代替,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你们要装作不知道,这是尊重,不是虚伪。”
立夏皱了皱眉,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小寒,“你是在教我?”
“你说呢?笨蛋!”小寒白他一眼,“还天天说我傻,这么简单的道理小艾都懂。”
立夏:“没她不懂的。”
“她懂多少我不清楚,但在为人处世这方面,绝对比你多。”小寒道,“你不信?她班里的女生都喜欢她。女生和女生之间最容易闹矛盾,我都做不到让每个女生都喜欢我。”
立夏和小寒订婚后经常去韩家找小寒,每次去都能碰到有人喊小艾,那时立夏认为小艾贪玩。现在?立夏看看小寒,犹豫三秒,“我知道了。还有吗?”
“以后有人求你办事,别急着答应,哪怕是杨忠军。”小寒道。
立夏不解:“杨忠军找我?我能帮他什么忙?我现在只是一个学生。”
小寒扭头看看他,见他不像说笑,顿时想笑,“兄弟啊,你是不是忘了爸是市长,你是市长家的三公子?有点衙内的自觉好不好。”
“我,我——”
小寒:“我说错了?别以为你不说就没人知道。过几天开学了,爸的同事会不会问爸,你儿子考的咋样?爸是说实话还是不说实话?”
“肯定说实话。”立夏道,“这又没什么好隐瞒的。”
小寒:“姓夏,还考上帝都大学中文系,都不用讲你是帝都人,你同学只要知道前两条就能猜到你是夏三公子。有人求你,你答应了,后来再有人求你,你不帮忙,别管理由多么正当,他都会认为你看不起他。”
“真的?”立夏半信半疑。
小寒:“自己好好想一下,从你上小学开始想。”
“小学能有啥。”立夏嘀咕一句。
小寒扭脸看他。
立夏下意识说,“我是说这得想多久啊。”
“现在才三点,五点做饭,两个小时足够了。”小寒道。
立夏看看小寒,见她神情严肃,抱着囡囡躺在床上就开始开始回想,一直想到他梦里死的时候,当真让他想到许多事。然而,也想着想着睡着了,因为床上太舒服。
小寒放下笔,起来活动活动,就听到呼噜声,还是双重奏。扭头看去,一大一小睡得别提多香,小寒顿时气笑了,这个夏立夏……走过去把囡囡放里面,捏住立夏的鼻子。
立夏睁开眼,看清楚人,手上一用力,把人拉到怀里,“又使坏。你咋就这么坏呢。”
“天都黑了,还睡。”小寒拧拧他的脸,“想清楚了没?”
立夏“嗯”一声,“差不多了。”
“差多少?”小寒道,“十万八千里啊。”
立夏白了她一眼,捏住她的嘴巴,“真想把你的嘴缝上,天天气我。”
“没有我时刻气你,你妈把你卖了,你还帮她数钱。”小寒道。
立夏眉头一皱,不解,“咋突然扯到我妈身上?”坐起来就往四周看,“回来了?”
“没有。”小寒道,“大嫂的妈把大嫂当仇人,你妈虽然不恨你,但也不疼你,有机会卖你,你觉得她会咋做?”
立夏想想,不知道,但绝对不会告诉他有人打他的主意。
小寒见状,拍拍他的脸,“你可长点心吧,夏同志。你现在是有老婆的人,以后还有孩子,这么傻下去,连孩子都会被你妈卖了。”
立夏:“我妈——”
“又想说她不会?”小寒道,“那我问你,她祸祸爸的钱的时候,有想过大嫂母子,想过囡囡?公鸡价格高,平常人家根本不舍得吃,你妈哪怕晌午再去买菜,都能买到公鸡。她买过几次?
“猪肉票被她买肥猪肉熬油了,她就不能买点排骨?农副市场的排骨要票,肉联厂不要,她整天在家没事,有说去肉联厂看看吗?别说她一个老土著不知道肉联厂在哪儿。再说了,特供市场的东西也不要票。”
“那边限额。”立夏道。
小寒:“那又咋样?就算每家只能买一斤,她每个月月初去买一斤,月中去肉联厂,月底用肉票,大嫂至于像现在这样怀了孩子还瘦瘦弱弱的?”
立夏哑了。
“你呀,还说大嫂,你和大嫂其实就是半斤和八两。”小寒道,“看起来差点,实际上一样。”
立夏眉头紧锁,“我有你说的这么,这么——”
“蠢吗?”小寒道,“你那点聪明劲全用在考学上了。你再不改改,做生意会被骗,当官会被坑,去学校当个老师,也会被学生作弄。你别瞪我,这些都是我爸和我奶奶说的。”
“咋哪儿都有你奶奶?”立夏道,“她一个,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咋就这么喜欢掺和小辈的事。”
小寒:“我爹说你老实,不会欺负我,我奶奶接着我爹说的,我以前还不信,现在?”打量一番立夏,“多亏听老人言啊。”
立夏张了张嘴,“……那是我妈。”
“你顶撞你妈,被左右邻居听到了,确实会指责你,也不利于你以后走仕途。”小寒道,“我出面就不会,别不信,凭那个红线毯,我就能把咱家亲戚邻居的嘴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