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霄信。
脑子慢不代表笨,但轴也是真的,他早有领教。
“自己人?人家可未必拿你当自己人,反倒是朱云察……”
白知饮低头:“我从前怎么不知道我父亲还有八拜之交。”
李庭霄说:“或许你母亲知道,等回去问问。”
白知饮觉得是该问问,但又一思量,苦笑:“当年我父亲出事,树倒猢狲散,他的手下有不少都失踪了,算算时日,朱云察差不多也是那时开始崭露头角的,八拜之交或许夸大,他可能是我父亲逃离潘皋的旧部吧?”
李庭霄轻轻顺他的背:“对,不过也可能是吹牛,别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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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西江王居然登门了。
这倒令李庭霄十分诧异,藩王离开封地是要经过皇帝允许的,他此举出格了。
本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没想到一见面,西江王老泪纵横,要不是身份在那摆着,他差点要给李庭霄跪下。
“煜王殿下,多亏煜王殿下和阿宴救了我那逆子,造孽!”
他岂会想不明白,那日栗星隆无论是被朱云察诛杀当场,还是被煜王推给绵各顶罪,他们西江都喊不出半个“冤”字,可李庭霄偏偏极力挡在其中化解了此事,明面上是骂栗星隆,实际却是救了他一命。
李庭霄无奈地把他往宅子里请:“殿下倒也不必特意为这个过来,三公子固然鲁莽,但那个节骨眼,本王难道还向着外人不成?”
进到屋里,西江王解开大氅,自有手下从后面接走,在李庭霄的邀请下,他大剌剌往椅子上一坐:“那小混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王赏了他一顿鞭子,让他闭门思过了!”
李庭霄示意白知饮去让厨娘沏茶,别有深意地轻笑道:“三公子口口声声本王卖国,本王可真是委屈,希望西江王不那样想。”
“不会!”西江王连忙摆手,“我栗吕文岂是那么不知好歹之人?记恨归记恨,我要是说不恨朱云察谁也不会信,但如今的确不是好时机,报仇还得从长计议!”
李庭霄微微一笑:“报仇也未必要亲自动手,栽赃陷害,借刀杀人,都可以试试。”
西江王没料到煜王竟会跟自己说这样掏心窝子的话,也不知他是不是另有所指,转了转眼珠,假装不经意地瞥向苏铎昶。
李庭霄接着说:“从长计议也未尝不可,毕竟西江王从长计议了这么久,早有心得了吧?”
西江王脸上笑容陡然凝固,虎目逼视李庭霄,像只现了原形的妖怪:“煜王殿下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