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霄淡淡扫他一眼, 在正中的蒲团上跪了下去。
见他顺从,湘帝这才满意:“朕都查清了, 那潘皋奸细交战时都戴着面具,你不知他真实身份也情有可原,这次朕不追究,等一出正月,你便把他的人头送去给潘皋王,杀杀他的威风!”
李庭霄冷漠地转向他,勾了勾唇:“陛下当真查清了吗?”
湘帝蹙眉:“煜王何意?”
李庭霄缓缓说道:“白知饮,将门之后,潘皋先锋将军,智勇双全,善骑射,常年在军中以一张鬼面具遮住脸孔,所以人称鬼面将军,暮霜原一役,臣弟与白知饮追逐中双双落马,他面具掉落,臣弟惊为天人,于是将人掳到营中,以他亲人性命相挟,逼他就范。”
湘帝瞠目结舌,不只是他,整个福安殿由内而外死寂一片,李庭霄的声音仍在不疾不徐回荡。
“臣弟同他日久生情,舍不下那人,又觉得对不住皇兄,只想今后鞍前马后全力辅佐以弥补心中愧疚,臣弟交兵权,下江南,出使西江,扫平绵各,哪一次不是全心全力?到头来,皇兄竟听信谗言,封我府宅刑我良人,皇兄可知,臣弟在回程中得了信后,心有多凉?”
湘帝下意识转头看了眼院子里的臣子们,目光在丘途脸上多停了一瞬,烦躁地挥舞袖子:“祭祀完毕,都出宫去吧!”
他看了眼一脸无措的石皇后,声音不自觉柔了几分:“你也先回去。”
皇命一下,片刻工夫,福安殿走了个精光。
李庭霄直挺挺跪着,不等湘帝开口便说:“要说白知饮对湘国有异心,臣弟倒要斗胆跟皇兄掰扯掰扯!”
湘帝呼出一口气:“怎么说?”
“白知饮在江南和西陲数次立功,臣弟折子中没写,因为觉得是他应该做的,这次连总管上次去宣旨时,臣弟跟他说过,他可作证。”
湘帝看了眼连羽,见他点头,心念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