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结束语啊?什么叫好?到底让不让我下去啊?洛平觉得自己是被挂在台上了,最后还是刘经理解了围,终于给了他一个灰溜溜下台的机会。
我听见了,只是怕你们没听见,这时,阮玉烟才轻声对旁边的主管道,既然是跟我们部门的人道歉,那就必须清楚到每个人都能听见。
主管都快无语了,压着声线狠狠地说道:你们美术部里也都是成年人,没有小孩子!你别这么护犊子行不行?
阮玉烟唇角一翘,很快又压了下去。
接下来的话题就是围绕陆漾展开的了,但其实内容也很简单。无非就是把原本属于陆漾的那些东西还给她而已。
阮玉烟一个手势,身边的小秘书就站起身来,开始宣布她家阮总给陆漾列出的清单。
五位数的提成,季度评优的结果,以及进入下批升职的候选名单。
还有一样,虽然不在清单里,而且小秘书也不敢说出来,但是秘书小姐确确实实地看见了阮副总裁的呃,爱慕。
念这个公告的时候,秘书小姐有时悄悄地用余光瞟着阮总的表情,见这女人不仅敏锐度降低,没发现自己的偷看,而且还一直在看坐在对面的陆漾。
自从入职以来,秘书小姐就没见过阮总眼神中的锋芒这么收敛。
就好像被她望着的人太软了,她必须谨慎地磨皮目光的棱角,防止自己的凝视伤害到那个人。
秘书小姐心说虽然洛平已经亲口承认诽谤,但我咋总觉得他发的那玩意是有事实依据的呢?
陆漾本人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她始终痴痴地听着秘书小姐宣读的公告,身边围满了粉红泡泡。
每个粉红泡泡上都写满了钱字。
老子今天的晚饭要冒菜就奶茶,冒菜加肉奶茶加小料的那种。
我疯了我疯了我疯了!果然搞钱比搞男人开心多了!
她忽然有点后悔自己昨天的决定了,就是那个对着太太说的,要每天说几句阮玉烟坏话的决定。
要不是阮玉烟,她怎么可能知道人在日入过万的时候血压能飙到多高。
非常需要的知识增加了。
谢谢阮总带她走进智慧的殿堂。
会议结束之后,陈芷和几个小姑娘把陆漾团团围住,拉着她的手臂笑道:漾漾,这下你可升职加薪了,要请客呀!
陆漾被陈芷忽悠的像个落在女人堆里的昏君似的,小手一挥:请!待会儿我请咱们部门喝奶茶!
在陈芷等爱妃的簇拥之下,昏君陆漾走出会议厅,却看见洛平也被自己部门的负责人给领了回去。
与她这边的境遇完全不同,洛平跟在负责人屁股后面,头都快低到负责人的屁股之下了,而且还要被负责人劈头盖脸一顿叱骂,人都快骂化了。
可不么,就因为洛平一个人,整个销售部的风评都烂到泥里了,负责人也因为监管不力,被上头罚了好几个月的工资。
估计洛平回去也没有好日子过了。陆漾惋惜地摇了摇头,心说这个世界对洛平的恶意真是太大了,所以但愿他能够早点离开这个世界吧,阿弥陀佛。
陆漾虽然平时抠门了点,但毕竟还是喜欢把自己的开心和别人共享的,因此说到做到,还特意点了一堆西点蛋糕外卖,和奶茶一起分给同事们。
陈芷非常殷勤地帮她跑上跑下取外卖,终于得到了能够第一个挑选蛋糕的荣宠,于是赶紧拿走了一份蛋挞,叼着蛋挞帮忙给其他同事们分东西。
分到最后,陈芷见只剩下一个车厘子黑森林了,自然以为这是陆漾留给自己的,于是顺口问道:漾漾,你喜欢吃车厘子呀?
陈芷心说平时咋没看出来,这个陆漾连衣服都不买三位数的,居然还舍得给自己买车厘子吃。
却见陆漾小心地端起蛋糕,盯着蛋糕紧张兮兮地说道:这是我给阮总留的。
给阮总留的?怪不得,这些甜点里就属这个最贵!陆漾,我就说你这家伙没那么简单!
看见陆漾有心把最好的蛋糕留给阮总,陈芷心满意足,连陆漾这么明显的偏心都不在乎了,咂摸一口冰美式,都觉得这冰美式是用糖水冲的。
漾漾,你终于长大了。望着陆漾远去的背影,陈芷欣慰了。
其实陆漾也不知道阮总平时都吃什么甜点。仔细一想,阮总这种生活水准的人,平时吃的东西肯定都是很高档的那种吧?
看她平时还特别注重身材管理,像蛋糕这种高油高糖的东西,她能吃得惯吗?
可是车厘子黑森林已经是陆漾能想到的最好吃的甜点了。
面前就是阮总办公室的门,只需要叩响就好了。陆漾的手伸了出去,却不自知地就悬在了半空中。
她有点担心。如果自己全心全意给阮总送上的最好的东西,却连阮总对甜点的基本要求都达不到,她想自己肯定会很失落的。
想着想着,作势要敲门的手就瑟缩了几分。
没想到的是,门却在此时轻轻一响,从里面打开了。
阮玉烟站在门后,陆漾就大眼瞪小眼地瞅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后还是阮玉烟,垂眸扫了一眼蛋糕,先轻声问道:在这里干站着,是不想给我?
陆漾这才缓过神来,赶紧把蛋糕捧过去:不是不是不是阮总这就是给您买的!
阮玉烟当然知道,刚才小鹿在自己门外的动静她也都听见了,就是存心逗逗这个小家伙而已。
小陆的耳朵真的像小鹿一样,局促地动了动。
可能是她的错觉,陆漾总觉得,阮总现在看向自己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
平常工作的时候,阮总一个眼神老么吓人。同事们都尊重她,知道她的标准比较严格,跟着她这样的领导能混出业绩来。但也不耽误人人都怕她。
陆漾也有点怕,尤其是在她又看见了阮总的身子、又看见了阮总喝醉的样子之后。
老觉得可能有天会被灭口似的。
但是此刻阮总的目光不仅不凶,而且还泛着一点似有似无的涟漪,水光柔软,澄澈透明。
陆漾有点不好意思,耳朵根发热。
阮玉烟的手倒是冰冰凉的。接蛋糕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都把陆漾给小小地唬了一下:阮总的手怎么这样冰?
见她神情一怔,阮玉烟还以为自己把这头小鹿给惊着了,于是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柔软地说道:谢谢。
没、没事,别客气阮总,之前您送我颜料还没谢我呢不是,我是说
陆漾语无伦次地说道。
话都说不明白,急得她脑袋上的碎毛都快支棱起来了。
一点柔软忽然落在头上,把这些碎毛安抚了下去。
仗着身高优势,阮玉烟轻轻摸了一把她的脑袋,随后浅浅一笑:我懂你的意思。
哦哦那就好
陆漾只觉得被她摸过的地方暖乎乎的,那种感觉很舒服,以后都不舍得洗头了。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陆漾觉得自己或许应该躲开,这不是下属对上级应该有的心思。
她后知后觉,在阮玉烟面前的时候还能忍住不表现出来,结果等她从阮总办公室出来,就发现自己整张脸都是滚热的。
正在工位上划水的陈芷抬头扫了她一眼,见她这副样子,又把视线移回她脸上:送个蛋糕你脸红成这样?怎么着,没敲门直接进,撞见阮总偷偷穿情.趣内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