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缄默半晌冷笑道:“臣女若死了,殿下必会饱尝恶果。”
听了沈晚一席说辞,卫恪脑海瞬息迸发一股怒火,面色多了几分嘲讽,狠狠的甩出了几个字:“孤会让你生不如死。”
沈晚偏过头,没有理会。
卫恪挥手示意,开口唤道:“来人,沈姑娘出言不逊顶撞孤,给孤掌嘴。”
一语即出,三四名随侍鱼贯而入,他们用力拖住沈晚,再命女官上前施行,啪啪作响,而卫恪则站一旁耻笑。
良久掌掴的声音不断。
卫恪看了半晌,等到少女被掌掴到双颊红肿,他才着人停手,他嘲讽的瞥了一眼身后的沈晚,遣退立于两侧的侍从,挺直了身板,背手而谈:“沈晚,这就是你惹怒孤的代价,如果你向孤求饶,早些退了这门婚事,孤可以不计前嫌放你一条生路,但若你执意忤逆,就休怪孤下狠手。”
沈晚被狠狠的掌掴了几下,嘴角有血溢出,忍了疼继续道:“殿下将来会是一国之君,又何苦跟臣女一个弱女子置气,失了气度,如何让万千子民诚服殿下。”
卫恪知晓她的心思,却也不恼,扬唇讥笑,“早知你这般伶牙利嘴,孤当日就该先拔了你的舌头。”
即便下颌生疼沈晚却依旧面不改色,她咬紧了银牙,双眸直视太子,少顷撑着疼,道:“殿下不怕日后臣女找殿下索命么?”
卫恪笑的猖狂,也透出些许悲哀:“怕?怕孤还会坐这太子之位吗?”
沈晚面容冷若冰霜,她低头不语。
卫恪抬手用了七八成的力气,一把叩住沈晚下颌,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道:“沈晚,你如今自身难保,又有什么资格与孤并论?”
既落入他手中,他就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来人,灌药!”
余下的侍卫,皆虎视眈眈的瞪着李福全。
李福全佝偻着背,颓然地迈步,提起案上酒壶,上前捏着沈晚的双颊,狠心地灌了下去。
沈晚紧闭双唇费劲的挣扎却是徒劳,几滴苦涩的烈酒顺着唇倒进了她的嘴里。
站在一侧的卫恪眼睁睁看着她喝尽壶中酒,唇瓣顷刻勾起讥讽的笑意,“沈晚,自今日起你们沈氏一族将永世不得翻身,全是因为你沈晚,放心吧孤不会亏待你,外头的七八名侍卫个个都是暗卫出身,必不会让你独守空闺,难捱这春宵,沈晚,你就慢慢守着这漫漫长夜吧。”
卫恪说罢,迈出殿门,不失太子风范,扬长而去。
第30章.解药【修】殿内暖香袅袅,殿外风雨飘……
轰然雷声平地响起,撕破夜幕下的一道口子。
俄而滂沱大雨哗哗而下,如柱从苍穹泼了下来,溅起一地水洼。
东宫含光殿一隅,落针可闻,垂下的纱幔微微晃动。
李福全不忍再看,默默地退到殿门外,听着里头瓷器破碎的声音,他下意识地捂住耳朵。
沈晚尝过一次苦头,也深谙合欢散的解药为何物,她若不能顺利逃脱,那么下场便如被卖进勾栏院的女子那般凄惨。
她躲在墙角,酥软的身子令她挣扎不得,她心尖陡然升腾起一阵阵躁意。
眼看那几名精壮的侍卫正慢慢地靠近她,她绝望的闭了闭眼。
随着清脆的重物掷地声,只见一柄染着鲜血的长剑落到地面,侍卫胸膛喷涌出来的鲜血,溅红了玉石砖。
沈晚只觉得面上温热,她微微睁开眼却见离她最近的身为已成了剑下魂。
淋漓鲜血晕染她正红色的衣襟,沈晩怔忡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黑衣刺客。
东宫守卫森严,连一只细小的苍蝇都飞不出去,他又是怎么进来的。
不及她多想,黑衣刺客瞬息间又解决了其他侍卫,徒留一地鲜红。
浓稠腥气的血腥味充斥着鼻子,沈晩瑟缩起来,捂着俏鼻抑住作呕。
黑衣刺客既然能把那群训练有素的侍卫一剑刺死,杀死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自然是易如反掌。
沈晩凄楚的扯唇笑了,她终究还是逃不过这劫么。
然而下一瞬,黑衣刺客却默不作声的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还用墨色绸布遮掩住她的娇容。
沈晩低呼一声,怕摔下去只得勾着他的脖子。
黑衣刺客大步流星地迈过门槛,沈晩在他怀里颠簸了一下。
她隐约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可一时间她又想不到。
猛烈的药效攻陷着她的心神,她无力的躺在男人怀里。
卫琅察觉到怀中小姑娘炙热滚烫的温度,他疾步冲出含光殿。
殊不知太子早有万全之策准备,隐藏在暗处的金吾卫见到黑衣刺客怀抱着沈晚,皆倾巢而出他们举刀相向。
卫恪自金吾卫身后走出,他漫不经心的看着两人,“孤猜的果然不错。”
原来沈晚早就有了情郎,还在他面前嘴硬,现下被他抓了把柄看她有几张嘴辩驳。
黑衣刺客目光沉沉,并未做声。
卫恪也懒得多费唇舌,他抬起手一声令下,金吾卫一拥而上,簇拥着他们两人。
黑衣刺客轻轻将少女放下,手握染血的长剑,他俨然见惯了的场景,应付自如,随手挽了个剑花两三下便解决了那群金吾卫。
卫恪暗啐:“一群不中用的东西。”
黑衣刺客慢条斯理地收剑回鞘,复又弯身抱起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