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陵浅浅一笑,随着押送的人走了。
从淮王和镇国公离开京都开始,局势仿佛就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赫赫大君之位变动,无故重燃战火,而后就是晋国主帅失踪,赫赫大皇子遇害,两位王爷又为此把白指挥使套进了牢里。
幸亏临漳王颇有先见之明地提前一步将新纳的侧妃送到了城外的庄子里面去,被皇上申斥之后自己也跟着走了,这才没有掺和进来,进一步扩大事态的严重性。
但是他这样做,是真的有先见之明还是提前知道了什么?白亦陵到底是真的犯了事,还是被有心人故意陷害?而且最最关键的还有一点——发生了这样多的事,皇上始终没有出面,本身也很蹊跷。
很快,他病重的消息也遮不住了,好在虽然一直昏迷不醒,病情倒也还算稳定,据太医来说并不会危及生命,这才使人们稍微松了口气。
大理寺的人跟白亦陵无冤无仇,只是暂时关押住他而已,自然也不会没事找事刻意为难,还特意帮着白亦陵腾出一个较为干净的单间让他住。
白亦陵也是天天进牢的人,虽然以往他不是被关进去的那一个,对这里的环境却也熟的不能再熟了,一进去之后就察觉不同,冲着狱卒道谢道:“你家大人费心了。”
狱卒感觉有点受宠若惊,他自然知道白亦陵是个什么身份,天潢贵胄一夕之间沦为阶下囚,搁到谁身上心情都不会太好,却没想到他竟是如此斯文亲切,连忙说道:“白大人客气了,这是应该的!我家大人特意吩咐过,要不是白大人深明大义不同我们为难,这事还有的磨,所以一定要为您单独挪出一间屋子来住,不能委屈了大人。”
说白了就是感谢他乖乖进来蹲大牢,表示一定好好对他,希望他也别找事。
白亦陵明白这个意思,其实他要是自己不想,还确实没人能硬把他给关进来。不过是一方面暂时看不清楚现在的局势,索性顺从一些,另一方面也不愿意连累家人罢了。
他听狱卒说这间屋子是特意挪出来的,那就说明之前牢里的人就已经满了,笑着打趣了一句:“看来你们的生意不错。”
不过生意再好,服务再周到,到底也还是大牢不是客栈,大理寺的人就算再照顾也不能太明显。等到人走了,白亦陵自己坐在旁边只铺了一层被单的木头床板上,只觉得阴冷潮湿,还透出股发霉的味道。
这里是地牢,常年黑暗,没有阳光,周围充溢着死亡的气息,每一个角落里都隐藏着危险与绝望,有点像当年的暗卫所,不过条件要好很多。
白亦陵隐隐听见不远处有微弱的呻吟声,而他的耳边也逐渐响起了一阵抽泣。
白亦陵:“……”
“是你在哭吗?”他问系统。
【地、地牢好阴森啊!】系统哭着说,【刚才的提示明明说的很好,怎么骗人呢!】
白亦陵想起它那句“牢房小住,风景独好”竟然无言以对:“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系统委屈道:【我是照着说明书念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