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万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得上。
零零散散的添加了不少物件在炕柜里。下炕,又开锁打开箱笼,一一检查,三箱是原主的衣裳 ,里面居然有近几年的旧衣裳,都还是好好的。还有两箱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物件。
院子里的热闹与许媛媛好似没有什么关系,专心致志的整理自己的箱笼。
添添减减的,忙完,春日还出了满头的汗。
“小姑,吃早饭了,是给端来还是你自己去吃?”门口走来一位六岁的小姑娘,怯生生的,不敢直视穿的漂亮的小姑。
小姑娘是原主四哥家的长女六岁的杜青荷,她还有一个四岁的妹妹杜青翠。
四哥家里现在就两女还没有儿子,为此四嫂有些怯懦。
蹲在地上刚整理完箱笼想站起来的许媛媛 ,对着小姑娘招招手,“你是青荷是吧?”
小姑娘挺挺背,声音比刚才大了一点,“嗯,我是青荷。”
“过来呀。”许媛媛蛮喜欢眼前的小姑娘,小脸尖尖,大大的杏眼,扑闪扑闪。
小短腿慢慢的向前移动,两只小手垂在腹部,相互交叉绞着,看来心里很不安。
许媛媛从一个木盒子里掏出来一个用细木棍做棍子的棒棒糖塞进小姑娘嘴里,笑眯眯的望着,“甜不甜?”
“甜。”小姑娘抓住底下的木棍,拿出来棒棒糖,递给许媛媛,还说,“谢谢小姑,可我不能吃?”
“为什么?”
“我是丫头不配吃。”
这话一出,许媛媛怒从心底来,这话肯定是家里灌输的。
面上许媛媛不动声色,继续问,“是你奶说丫头不配吃还是谁说的?”
小姑娘不懂啊,实话实说,“二伯母说的,我家都是丫头片子,不配吃糖。”
气笑了,许媛媛摸摸小姑娘粗糙枯黄的头发,温声的说,“没事,小姑说你配就配,快吃吧。你去喊你爹来帮姑搬东西。”
春耕已完毕,此时农家不忙,一早上的家里的男人不需要在早饭前还出去干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的活。
他们只需在家里挑水,劈柴,或者坐在屋檐下编编箩筐,竹篮竹篓之内的。
“哎,我这就去。”小姑娘拿着棒棒糖,蹬蹬蹬的跑出去,“爹,小姑唤你去帮忙。”
今儿给家里众人送礼物,吃饭的时候顺便宣布一个消息,自己盖房。
挑水回来坐在屋檐下休息的老四杜才中,蹭的站起来,“哦,来了 ”
许媛媛又往木盒子里放了一好些棒棒糖,用油纸包裹着圆圆的糖,各种口味的都有。
正房屋檐下坐着的老爷子也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根没有烟丝的烟杆,“媛儿,好些了吧?”
老爷子每天早饭过后都会来看看原主是否好些了。
许媛媛正在整理炕上的东西,见亲爹来,忙笑着说,“好些了,清早还腿软,刚才还了许多。爹,您坐会儿,我让四哥帮忙搬东西,归家几日,礼物还没有送。”
老爷子望了眼炕上的布匹还有大小盒子,嘴角直抽抽,闺女这是得了多少东西啊。
但闺女记得给家里带礼物,贵重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那份心。
“你呀,自个儿的东西好好攒着,别全拿出来。”老爷子一是觉得亏欠了闺女,二是,家里以后最有出息的可能就是小闺女。
愧疚不会长久,管上个三五年就不错了。可原主身后的那份人脉,却能震慑住落溪村的所有人,包括不远处大伯家一家子极品。
陶府世代书香,传承了五百年,家里的男人,有大儒有京官有地方封疆大吏。
显赫着呢。
驻扎老家的这一支,就是封疆大吏的这一支。
封疆大吏还不到五十岁,正当年,就在隔壁府城。虽然不管老家这边 ,却是隔壁省府的布政使,老家与隔壁省不是一个省府管辖区域,但离的也不算太远。
交通也还算便利,陶大人的儿女都在老家,不许他们轻易去他做官的属地,怕家里的熊孩子们搞事情。
衙内通常都不干人事,陶大人是以防万一,在老家祖地陶家生根发芽几百年,又是有名的慈善之家,有名的书香门第,族人众多(眼线),家里的孩子们为了家族的名声,也不敢太放肆。
也不会被当地的望族官员欺负,在外地那可就说不好,每个地方的地方势力都是盘根错节。一族套一族,有些时候封疆大吏也不好使。
落溪村离府城并不远,五十里地不到。在县城与府城之间,离县城不到十五里地。
“爹,放心吧,留了。既然爹来了,我想与爹商量一件事。”在饭桌直接宣布有些不妥,怎么着也得与老爷子通通气。
老爷子手一抖 ,但很快跟没事一样,“有啥事,就说,虽然你离家多年,但也别与爹娘生分了。”
“不会生分,归家前大奶奶不只是帮我消除了奴籍,还一并帮忙立了女户。刚归家,肯定是住家里,加上感染风寒,我也就没有说什么 ,可几日住下来。
女儿发现咱家不够住,就想着,我也是女户,能自己买宅基地和良田好地,就想着在咱家边上,买块宅基地,盖个院子,以后爹娘跟我住,也享享福。
如今正好是农闲时间,也有时间,我今儿想去找族长永伯,买块宅基地,再进城一趟,去衙门换成红契。爹要是不下地,也一起去。”
“这,好。”老爷子想说点什么,可硬是没有说出来。
家里住不下,他能强说住的下。闺女又不是没有眼睛,自己不会看。
他敢说,闺女就敢怀疑他是想要她手里的银子。
反对的话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主要是老爷子脸皮不厚,有底线,也怕得罪刚归家的闺女。
老脸苦闷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干巴巴的挤出来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