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臂上的伤恢复得很好,已经可以不用舒芸再精心地照顾着了。
可看着出现在妻主眼下的乌青,煜儿还是有些心疼地说道:“你这几天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舒芸被伺候地舒服了,困意也很快袭来,只见她动作幅度很小地点了下头后,没过多长时间便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有些费力地将人整个身子搬到床上安置好,煜儿尽量压抑住自己变得有些急促的喘气声,轻轻转动轮椅走出了房间。
而小翼此时正好在院子里摆弄花圃里的花花草草,他见主君一个人从房间里出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活,洗干净手迎上去,一如往常一般问道:“主君,您要出门吗?”
煜儿看看身后的房门,神情有些犹豫却还是点了下头,然后又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小翼小声一点不要吵醒在屋中休息的舒芸。
小翼聪明地领会了主君的意思,推着他,两人一起静悄悄地走出家门,随后又绕过学堂里的人,上了街。
小翼不解主君这般行为是因为什么,刚想对此询问一番,煜儿却又给出了他下一步想要去的地方。
医馆?主君的伤不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吗,为什么现在却要背着家里人去医馆?
难道是因为生了什么很严重的病吗!?
小翼听到主君要自己带他去医馆时,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担心的话也一股脑全部堆到了煜儿身上。
路上行人也因为主仆两人彼此慌乱的行为,而投来打探目光,煜儿却因此感到更加的羞愧难当。
他急忙红着脸在人耳边耳语两声,想要稳住小翼焦急的心态。
在他缓缓离开后,小翼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而这个对他来说有点早的话题,也让这个才刚刚情窦初开的孩子红了脸。
两人再次来到上次治疗手伤的那家医馆,所幸下午来看病的人不多,他们很快便被大夫问上了诊。
在让大夫复查过手臂上的伤确实无碍,几乎不会留下太深的疤痕过后,煜儿一阵欣喜,过后却又变得有些欲言欲止。
而这位大夫也很和善且有耐心,她在发现这位年轻的夫郎脸红得没边后,主动提出了他可能想了解的问题。
“你是不是想问我一些关于床第或者孩子之类的问题?”
煜儿表情一顿,羞涩地点了点头,回答大夫道:“大、大夫,我和我家妻主成亲已经几个多月了,可我却一直没有怀上孩子,我想知道这是不是和我的身体状况有很大关系啊?”
看一眼身旁的小翼,煜儿垂眸认真思索了一会,还是将将他的想了很久的顾虑告诉给了大夫,“因为我曾经,曾经中过一种很可怕的毒,所以我很想知道这会不会对我和妻主要孩子造成影响。”
大夫闻言点点头,大有一种她早知如此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不太尽如人意:
“你与你的妻主成亲的时间不算长,就算同房频繁,怀不上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至于你中过的毒,我只能说这毒对你的身体影响确实很大,你体内至今还有着毒素的残留,但对怀孕有没有影响我也不敢十分肯定。”
如果说大夫的这番话让煜儿仍然保留了希望,那她的下一段话,就让他整个人都高悬在了半空中
大夫再次说道:“你的身体底子不好,即使日后有孕,也很有可能最后落个父女双亡的惨况,所以最好还是在养好身子后,再做生育的打算。”
煜儿低垂着脑袋静静地领会着大夫话中的意义,心中虽有委屈与难过,但也始终还有一丝希望支撑着他想要一个属于他和舒芸两个人的孩子。
直到主仆二人再次走回到街上,小翼时刻都在关注着主君情绪的变化。
他是今天第一次知道主君曾经中过毒的这件事,而且与主君一同得知这毒甚至有可能会剥夺他做父亲的权利的消息。
同为男人,小翼的心理年龄虽然还没达到渴望孩子的时候,但他想象着如果以后他可以有一个自己和叶潼的孩子,他大概就能理解主君在得知这一消息时为何会如此难过了。
而且在这个男人为卑的朝代,一个不会生育的男人很有可能会被他的妻主所抛弃。
小翼适当出声安慰道:“主君,您别难过,家主她是不会因为孩子跟您产生隔阂的,而且大夫也说了,不是全然没有可能,也许再过两个月,您就怀上小宝宝了呢。”
煜儿回复给她一阵沉默,小翼便更加焦急,搜肠刮肚想着该怎样安慰自己的主子。
却突然听到煜儿温柔如水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小翼,我没事,不用担心,我现在只想拜托你一件事。”
小翼:“主君您说,小翼什么都愿意帮您做!”
煜儿平淡地说道:“今天我们两人在医馆发生的事你不要告诉舒芸,包括我中过毒的事都不许告诉她。”
小翼闻言满脸诧异,难道家主不知道主君曾经中过毒吗?
为什么?为什么主君要隐瞒?
但他最终也没有问出这几个疑惑,因为他尊重主君的决定,也不忍心再揭他令人心疼的主子的伤疤,只在心中默默为他祈祷,希望主君日后能够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和家主幸福快乐地生活一辈子。
两人回到家,先是去学堂逛了一圈,看到又新增了几个学生,煜儿如往常一般挂着甜甜的笑容和他们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