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儿被管事的叫来时看到这一幕,主动出来和她们讲道理,告诉她们舒芸还没有回来,约定的时间可能要推迟,
钱映讥笑着不理他,依旧让打手守着大门不让人进,钱庸则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他瞅,最后甚至说出“小郎君陪姐姐睡一晚,我就放过你的妻主”之类令人作呕的恶心话。
煜儿咬着牙忍下了这些,但小翼和酒楼里的其他员工却因此感到恼火,双方险些动起手来。
酒楼的生意也被彻底打搅了,很多原本住店的客人也受到了她们的骚扰,有些甚至直接退房不住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舒芸离开的第四天,依然没有任何人或消息回来。
煜儿坐不下去了,他不能再忍受对方威胁到酒楼和其他与此事无关之人的安危,只能暂时想办法把钱凑齐后交给钱映,让她们彻底远离酒楼。
握着手心里泛着体温的暖玉,煜儿下定了决心。
第39章我的心也在说她很想你
这块玉佩是凤后在煜儿刚满一岁生辰时送给他的周岁贺礼。
由一块外邦进贡的价值连城的原石打造而成,玉体永远是温热的,且被番邦宣扬称之拥有固本培元的神效。
煜儿在很小的时候便知道这块玉佩的来历非凡,因为它是父后不惜与母皇撕破脸大闹一场也要拿来送给他的。
而这一切又都源于他在满一周岁的前一天晚上,突发的一场及其严重的高烧。
太医们在把小皇子从死神的手里救回来的同时,也诊断出他从在娘胎里,便中了一种名叫流酔的剧毒。
因为当时凤后在中了这种毒时得到了及时的救治,所以父体并没有受到很大的伤害,但肚子里才刚刚萌发的小芽芽却并没能幸运地躲过这一劫。
从部分毒素已经在小皇子体内沉积的结果被告知出来的那一刻,煜儿便注定了与其他孩子有所不同。
事实也证明确实如此,在煜儿到了三四岁左右还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支撑起双腿下地行走时,太医院终于确诊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站起来的噩耗。
而凤后在得知自己的一个错误决断竟然会对一个无辜的孩子造成了一生都没办法弥补的伤害时,他也想过要加倍对这个孩子好,尽量弥补他所受到的伤害。
但无奈于他高傲的心性,让他没办法接受自己会生出一个残废的儿子,后宫里其他妃子的冷嘲热讽也让他没办法放下他高贵的凤后的架子。
甚至只是弯下身来摸一摸煜儿的头,告诉他即使不能走路也没关系,父后会永远站在你身后保护你。
所以在与皇上大闹了一场,将这份稀世珍宝拿来送给煜儿后,凤后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就不再时常踏足煜儿的寝殿,只把自己最贴心的陪嫁奴侍赵清留在了他的身边照顾。
看着手中温润的暖玉,煜儿眼神有些落寞。
这是父后送给他的唯一一份礼物,十六年来自己一直将它视若珍宝,相伴身边,尽管知道父后不会出现在自己身边,但每个孤单的夜晚只要将它握在手心,他就能感觉安心一点。
现在却只能卖掉它来摆脱困境。
煜儿无助地抿了下唇,脑海中却回忆起一些在这一年里发生的事情,而其中的每一帧记忆画面都有着一个女人的模样,那就是他的妻主舒芸。
慢慢回忆完这些,煜儿舒心一笑,突然觉得就算卖掉又有什么关系,因为他现在已经有了舒芸,再也不会有孤单的夜晚,一转身总能抓到舒芸的手,再被迷迷糊糊睡着的人搂进温暖的怀抱。
而且他们现在正在面临困境,他不想将一切都压在舒芸一个人身上,他也应该有作为这个家的男主人该有的样子。
至于宫里人会不会因此发现他的踪迹,就且顺遂天意吧,而且湘浦镇与皇城相隔那么远,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人发现了去。
所以这天刚过正午,天正热,小翼在外打听好主君要的消息,便回来带人坐上马车去到了与湘浦镇相邻的一个镇子上,走进一家典当行。
“主君,我打听到这家典当行是由南方的富商开在这的一家分店,给出的价格也比周围几个镇子上给出的都要高。”
煜儿点点头,不抱对方能开出多高价格的期望。
被店员迎进门后,他点名要见这家典当行的老板,店员看对方气质不俗,客气地把人领到了后厅,老板也很快迎了出来。
看到对面公子放置在桌子上,一眼便能看出是极品的美玉,老板状似不满意的样子,拿起玉佩仔细端详了半天,还皱着眉头不断发出呲呲的声音。
终于在小翼忍不住咬着牙想要骂这老板不识好货的时候,老板露出忍痛的表情,勉为其难地开出了价格:
“一千两,这是小店能给公子开出的最高价格了,这玉质地是不错,但磨损却十分严重,很难再转手卖出好价格,一千两,不知公子是否同意?”
“主君,一千两是多还是少啊?”小翼凑在煜儿身边小声问道,他看不出玉的好坏,只知道一千两是很多很多银子,那这玉应该很好。
但如果主君说一千两太少,他一定代表主君和这油头的老板打价,帮主君卖到心意的价格。
但煜儿却没想小翼想的这些,他只是觉得一千两买这块玉佩着实是太少了,不知这老板是真的不识货,还是单纯的觉得他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