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饱含痛恨的阴鸷目光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剜他一眼,扬长而去。
乔慕青和谢放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凌眉黛也放心了,快步跟上去。
凌眉黛不明白,“表哥,萧少帅把姨妈害成这样,为什么放过他?”
慕容瞳道:“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虽然夏香寒留下的信函是铁证,不过还是有疑点。
夏香寒是畏罪潜逃还是被人灭口,只有找到她才能知道真相。
希望她还活着吧。
慕容瞳就不信,把江州掘地三尺会找不到夏香寒。
“表哥,不早了,不如先吃点东西吧。姨妈住在医院,我们要照顾好自己,才能更好地照顾姨妈。”凌眉黛劝道。
“我不饿,我去一趟医院,你在府里待着,明天早上你去医院替换父亲。”
“其实我也不饿,我跟你去医院吧。”
“你还是待在府里,我去去就回来。”
“表哥,你当心点儿。”
萧沉冽站在窗前,望着前庭,望着慕容瞳上了轿车,轿车行驶出去,渐渐被夜色吞没。
谢放道:“少帅,这次误会挺大的,慕容少帅不会善罢甘休,你打算怎么做?”
“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要派人找夏香寒吗?”
“不用,慕容少帅会派人去找。明天你亲自去找跟夏香寒相熟的佣人,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谢放领命。
……
慕容瞳赶到医院,娘还是昏迷不醒,病情也没有好转。
慕容鹏还没有休息,守在病床前,“你怎么又来了?”
她把夏香寒一事说了,还把那两张信纸给父亲看。
“这真是夏香寒的字迹?”他面色沉重,隐隐有怒气。
“表妹认得夏香寒的字迹,的确是夏香寒写的。”
“抓到夏香寒了吗?审讯了吗?”慕容鹏攥紧信函,手背青筋暴凸。
“夏香寒没有回督军府,也不在表妹的铺子里,应该是潜逃了。我已经吩咐乔副官派人去找。”慕容瞳的怒火越发旺盛,“父亲,要把萧少帅抓起来吗?”
“你觉得是萧少帅指使夏香寒害你娘?”
“父亲,这封信函是铁证,足以把他收押监狱。难道父亲觉得他是无辜的?”
“虽然夏香寒留下这封信函指证他,不过这件事还需彻查。”慕容鹏郑重道。
“父亲,你相信他,是不是?”
“瞳儿,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有一点不可否认,萧少帅的确没有必要害你娘。害你娘对他有什么好处?就为了你除去这个软肋?他聪明绝顶,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蠢事?”
“可是……”
“先找到夏香寒再说。明天我会跟萧少帅好好谈谈,你先回去吧。”
慕容瞳无语又无奈,心力交瘁。
为什么父亲宁愿相信死对头萧混蛋,也不相信她?
走出医院,她吩咐乔慕青:“务必找到夏香寒。传令下去,车站、码头,各个关口,都要从严盘查。”
乔慕青领命。
第二天上午,慕容鹏回督军府歇息,午饭后再去医院。
萧沉冽没有去公署大楼,好似知道他会找自己,待在督军府。
花厅里,萧沉冽先问了夫人的病情,关心了一番。
“萧少帅,我一向欣赏你,放手让你统摄军政,从未阻挡过你的前程。我要你说一句实话,夏香寒一事跟你有没有关系?”慕容鹏严肃地问,面色冷厉。
“督军,若我有过半分害夫人的心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萧沉冽一本正经地回答。
“既然你这样说,我姑且相信你。”
“多谢督军。督军应该知道,我是军人,不会对一个无辜柔弱的妇人下手。”萧沉冽郑重其事地解释,“再说,夫人照顾我娘十几年,又告诉我我娘的下落,于我有恩,我怎么会恩将仇报?”
“是这个理,所以我还是选择相信你。”慕容鹏点点头,“那么,夏香寒为什么诬陷你?”
“有可能夏香寒被人指使,有可能她是向我报复。”
“报复?”
“督军忘了吗?去年,夏香寒的亲哥哥夏俊杰连杀三位名门千金,我和慕容少帅抓到他,最后他被判处绞刑。夏香寒遭逢如此变故,也许心里积蓄了不少仇恨,就调换夫人的药,诬陷我,让我与慕容家自相残杀,以此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
“不无可能。这孩子遭逢变故,难免心里郁结,无法纾解,一时起了邪念,以至于铸成大错。”
“希望慕容少帅尽快找到夏香寒,还我清白。”
“瞳儿最紧张她娘,这几天正在气头上,难免不够冷静。若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我希望你多多担待一些,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我理解她的心情,不会怪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