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萧沉冽终于回来,江洛川在走廊等他,总算等到了。
萧沉冽早就猜到他会来问,径自进自己的卧房。
江洛川跟着进去,问道:“今天薇薇被什么人绑走的?”
“我也不知道,那人不认识,最后让他跑了。”萧沉冽脱了军服,连染血的白衬衫也脱下来,丢在浴室。
“你受伤了?”江洛川不问也知道,他必定是在救薇薇的时候受伤的。
萧沉冽拼了命去救薇薇,而他呢?什么都不知道。
萧沉冽不在意道:“皮外伤而已。”
“今天你救了薇薇,我很感激。”
“你不用谢我,阿瞳记在心里就够了。”
“以后,薇薇有什么事,我会操心,会保护她,你不用管。”江洛川故意以这种优越感强烈的语气说道。
“你有本事保护她吗?”萧沉冽盯着他,眸光倏然犀利无比。
“现在你可以鄙视我,但以后我不会让你鄙视。”江洛川坚定的语气证明了他的决心。
“有决心,有魄力,是好事,但能不能坚持,是不是真的有本事,我拭目以待。”
“我不会让你看扁。”
“我等着瞧。不过你想怎么追上我?每天去操练就能有实战经验?”
“最多半年,我会让任何人刮目相看,我不会让薇薇再受任何伤害。”
“我期待你的变化。”萧沉冽故意刺激他,“你应该明白,若对手太弱,争夺起来真的没什么意思。”
最后一句话最伤人。
江洛川不介意,咬牙道:“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薇薇!”
洗澡后,萧沉冽到一楼大厅去等谢放。
谢放来报:“我广派人手去追捕、搜查,找不到那人的下落。”
萧沉冽眉头轻拢,吩咐道:“这几天继续搜捕,务必找到那人。很晚了,你去歇着吧。”
第二天,萧沉冽早早地起身,赶往北郊大营,找到江鸿飞。
他劈头盖脸地问:“你的下属为什么把阿瞳带出城?你没有下令放人吗?”
江鸿飞一脸的惊诧,“我下令了,他没有放人吗?”
“你的下属不仅不放人,而且非常疯狂,我追了好一会儿才追到,他撞了车,车烧起来了。”
“夏姑娘没事吧。”
“若她有事,你觉得我会这么跟你说话吗?”萧沉冽颇为激动,怒气直喷。
“她没事就好。”江鸿飞皱眉,“我答应你的事,绝不会反悔。可能当中出了什么疏漏,回头我教训教训他。”
“四舅,若有下次,我不会客气!”萧沉冽眼神冷凛。
“沉冽,你跟老七争一个女子,不是好事。虽然爷爷现在没说什么,但爷爷最不喜欢你们两辈人争一个女子。”江鸿飞善意地告诫,“你最好收收自己的感情,不要因为感情而坏了自己的前程。”
“我自有分寸。”
“我还要提醒你,从小到大,老七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若真的得不到,他宁愿把那东西毁了。”
萧沉冽看着他转身走了,黑眸迸射出邪戾的寒芒。
他看着好像不知道星野龙一的谋划,应该不知道掳走阿瞳的那个男子是日本人。
很有可能,星野龙一以一个新的身份接近江鸿飞,鼓动他绑走阿瞳,借机把阿瞳带离金陵。
萧沉冽招来谢放,叮嘱道:“派两个可靠的人盯着四少,看看他平常跟什么人接触。记住,不要让他发现。”
谢放道:“我会找两个身手好的下属跟踪四少。”
这天,吃了早饭,慕容瞳打算去北郊大营操练,江洛川说跟父亲谈几句再一起去,让她等半个小时。
他进了议事厅,“父亲,我有话想跟您说。”
江淮翻看报纸,头也不抬,眼睛微动,“说。”
江洛川郑重地跪在他面前,他吓了一跳,搁下报纸,“有事求我?”
这桀骜不驯的儿子从来不会给人下跪,今天跟自己下跪,必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
“父亲,我要向您求一件事。”江洛川诚恳道。
“若你觉得我不会同意,就不用开口了。”
“父亲,我想结婚,我要娶薇薇。求父亲成全。”江洛川仿佛用所有的生命热量来恳求一段姻缘。
“非得是她吗?”江淮愠怒地拍下报纸。
“父亲,我荒唐了这么多年,也算阅女无数,可是我根本没有喜欢过那些女子,我唯一动心、唯一喜欢的,只有薇薇。”江洛川的俊眸流闪着志在必得的真挚光芒,“恳求父亲成全。”
“娶了她,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
“她没有家世,帮不了你,你只能当一个闲散的江家少爷,当米虫。”
“我心甘情愿,我只想跟薇薇携手一生,恩爱到白头。”江洛川的语气坚决如铁,“若父亲成全,我必定百倍努力,以萧沉冽为榜样,文武双全,为父亲尽孝、尽忠。若父亲信得过我,我接管戍卫队,为父亲开创的山河添砖加瓦,锦上添花。”
“想要我成全你,你必须变成让我满意、欣赏的样子。”江淮冷厉道。
“父亲……”
“不用再说,没得商量。若你做到了,我自会成全你。”
“好。希望父亲不要食言。”
江洛川站起来,坚定、自信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