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一声,那个祸乱南炽、不可一世的魏相国便停止了挣扎,顷刻间毙命。
原本张狂傲气的脸庞布满灰阴,一双眼瞳睁的老大,是个人都能看出他临死前必做出了痛苦的挣扎。
而那一身墨衣的罪魁祸首却面目微眯,眸底毫无波澜,好似无论任何事都无法惊动他的情绪。
“所以,归根究底是你们魏家无用。欠我的债,则必须要还。”云苏厌恶地将尸首甩向一旁,眉眼中满是嫌弃。
清芷会意,立马上前呈去干净的帕子,替他仔细地擦拭着弑人之手。
却见云苏的目光继续向众人中巡视,势必要寻到某人的身影,随后自言自语道:“他的相国都被我杀死了,竟还不肯现身吗?”
尘止风抿紧薄唇,内心悲喜交加。
魏国忠虽说罪大恶极,却曾为南炽中梁抵住之臣。若非有他,想必南炽也不会有如今这番成就。
然而,他既能功高过主,便会存有谋权篡位之心。纵然他为南炽做过的贡献再多,却始终在生起谋反之心时烟消云散。最终的下场,不过是他咎由自取。
染玉只觉心口一紧,错愕地看向云苏,“你竟把他杀了?”
她不敢想象,连燕锦晟都需全力以赴的对手居然被云苏如此轻而易举地解决,不存丁点拖泥带水之心。
云苏闻言,轻佻地看向染玉,“你难道不该谢谢我吗?我替你除了他,你便不用承受仗刑。又或者,燕锦晟也不用费劲心思去对付这样一个伤疼脑筋的人物,可以好好地与自家兄弟相互争夺皇位。”
“疯子。”染玉不想与他争辩,遂将目光转移他处,颇有几分冷傲之态。
云苏眸色微暗,浓密的睫毛下垂而铺,将眼底的情绪悉数掩盖。与此同时,他紧握手中的酒杯,浑身略微颤抖。
染玉发觉他的异样,眉目微微紧蹙。下一秒,云苏似是收到极大的刺激,手中酒杯顷刻间便化为烟雾,不留痕迹地向空气中散去。
红光乍现,他的眸底一片猩红,似是浓厚的火烧云,竟毫无退散之状。随后,他径直从椅上起身,箭步走向染玉所处之地。
“云苏,你想做甚?”染玉错愕地后退,一张小脸布满惊慌失措。
月光皎洁,倾洒在院内所有人的脸上,将他们的心绪悉数透出,为夜色更添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