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旷愣愣地看着他,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要说些什么。
“阿陵!”
一个人一身狼狈地推开门进来了,头发衣服全是被雨打湿的模样,但怀里却揣着一大块儿的东西。
是买药草回来的月尚,他手里宝贝似的攥了一根玉簪子。
他看着萧陵,举着簪子兴高采烈道:“阿陵,你看,我从集市上买来了一个簪子,卖簪子的人说这簪子用的是上好的古玉,能够祛除人体内的湿气,对身体有很大的好处呢。”
刘旷以前也偷过卖过,玉石之类,怎么也没听说过有能去扶人体湿气的簪子,就算是一块能去除湿气的玉石,也该是放在心口上焐着罢了。
一听便知道这人被狠狠的坑了。
月尚小心翼翼的拿着簪子手,捧着放到萧陵面前,满眼满脸都是希翼之色。
萧陵看着月尚,浅浅地笑着说:“嗯,我很喜欢……帮我戴上吧。”
那月尚便小心翼翼的去除了原来那个一看成色就比手上这只要好的玉簪子,带上了这一个粗制滥造的玉簪子了。
他的动作是那么小心翼翼轻柔又缓慢,仿佛害怕一不小心,就打碎了上好的瓷器。
他是那样的轻柔,仿佛不想让一根头发丝都不想让萧陵感受到丝毫的疼痛,他的眼睛是深深的眷恋之色,仿佛要把这一刻这个人深深的印在心底一样。
刘旷忽然间觉得有些不忍,转过身子,继续靠在柱子上,不再看这一幕。
因为鬼煞见不得那么多人闹腾,月尚便让那些侍女,轿夫们走了。
萧陵的衣食住行,全都是月尚一个人照料着。
托萧陵的福,刘旷经常能吃到这月尚精心做出来的饭。
除了略有些清淡,没什么油腻之外,倒是找不出一点毛病了。
鬼煞看起来也甚是满意。
萧陵生的是肺痨,本来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只不过在鬼煞的调理下,他的气色变得一天比一天好了些,鬼煞三天帮他针灸一次,再开些药方,让月尚去镇里买。
有些草药很是稀奇,小镇里并没有得卖,月尚便只得亲自去西山里采摘。
应该是照顾萧陵地久了,他竟然也识得不少药材。但因为他轻功不算得上好,经常满身是伤的,拿着药回来。可他一点儿都不在意,拿着药的时候,仿佛尽管脸上满脸血污,身上衣衫褴褛。也高兴得像个战胜的将军。
他时不时就从镇上买些小玩意儿来,经常是一些红色的绳结或一些笑吟吟的身穿看起来就十分有福气的小娃娃,他的衣服也总是红色的,他试图让萧陵也穿一身红,但是被萧陵拒绝了,只有连刘旷都被他逼的穿了一身从头到尾的红色来。
有一次他竟然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大字符,上面只写了四个字,“长命百岁”。当刘旷知道这是被“开过光”的,听了价格之后,不由咋舌:“真是人傻钱多。”甚至有些心痒,想起自己以前也冒充过大仙,几乎都想自己写几个大字,让这人傻钱多的孩子买了去。
幸亏鬼煞对这间屋子的装饰不是很在意,若是花离颜在,恐怕早就拿个扫帚把月尚给赶出去了。
有日鬼煞不在,萧陵刚被鬼煞施完针,不由痛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