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故!四师傅告诉你,不要盯着四师傅以外的男子看,更不能好奇的盯着看。四师傅不允许我的怀故移情别恋。”
“怀故,来,四师傅告诉你……我的怀故就是妖孽啊。”
“怀故,四师傅一定会完成绝杀谷中的修行,与我的怀故团圆。”
她体内的血似乎不够了,可四师傅如果没有血的话将无了气息,她仍旧执着的向四师傅的体内输送着血液,那个时候,她只有一个念头,救活四师傅,即便是救不活,她也要死在四师傅的前面。在她觉得生命在不断的抽离自身的时候,那流出的血中浮现四师傅第一次进绝杀谷修行所经历的极冰之城、炼火之城、毒噬之城、深渊之城的一幕幕……
“四师傅,怀故也长胭脂痣了哦。可以和你一起闯关了。生同衾,死同穴。”
“大师,如何可以保住这妇人的命……大师救救她,她现在不就在绝杀谷么?”
“四师傅,只要你杀了怀故,就可以过关了。你杀了怀故吧。”
“谁说执念不好?这份执念告诉我一定要活下来,我要去阻止我的怀故练功,若阻止不及,我和她同来闯关。”
“结界之城,破则不破……结界在每个人的心中,若道破这里的玄机,则结千丝千结,世上再也无人能破此结界……记住,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四师傅,你没有闯过这个结界吗?”
“怀故,为师不舍。”
明白了,终于明白了。终于明白四师傅为她做的一切了。她弱弱的趴在了四师傅的胸前,“四师傅。你植血蛊怀故体内,是为了救怀故的命,是不?你逼怀故走绝杀谷修行,是为了让怀故不受血蛊的控制就能好好的活着,是不?两年,为什么是两年?因为两年后是怀故的胭脂痣满十年的日子,十年是我们的劫,是不?而四师傅你的胭脂痣今天本还未到满十年的日子,你是用自己的死来警醒怀故,幻像和现实疏重疏轻,是不?四师傅,怀故错了,不该瞒着你。怀故不该骗你。怀故现在知道了,怀故应该忘记过去的一切,应该忘了他。”
可是,当她知道一切的时候,都太晚了,四师傅的命没了,她的命也没了,他们终究是没有破深渊之城。
“穷诸玄辩,若一毫置于太虚;竭世枢机,似一滴投于巨壑。难得、难得,一个为爱置之绝境破幻境,一个为情置之死地而后生……怀故,如果要用你最爱之人的血破此结界,你可愿意?”
她抬起虚弱的头,冷笑数声,“怀故最爱的人?怀故一生的爱人有很多,有父亲、母亲、哥哥,还有相爷、四师傅、大师傅,你是要怀故将所有最爱的人都杀绝吗?若真如此,我就先杀了你。”
一声轻叹,缥缈无踪,再也没有声音传来。而她的气息却是强了起来,四师傅似乎也缓存了一丝气息。
她背起四师傅,“四师傅,怀故带你破深渊之城,遇神杀神、遇魔杀魔!”
背着四师傅的她再也走不进深渊之城,而是被深渊之城的重重魔雾驱赶出来。可结界不破,离四师傅胭脂痣满十年的劫难之日就在眼前,唯一的办法就是血蛊,替四师傅植入血蛊。
她的血蛊在她闯毒噬之城的时候已是逼出,胭脂痣重现额头,当时她还不明白隔一段时间她的身体就会出血一次而且越来越频繁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今,她明白了。
“乌雅,本尊要血蛊。”她必不让四师傅受制于人,是以做出天底下最残忍的事情,不但毁了乌雅的容,而且逼乌雅拿出了母蛊。
四师傅的命保住了,境况一天天的好转,只待四师傅醒来,她要和四师傅再次并肩作战,重新杀向深渊之城,那个时候,一切幻像都不能左右她。她要对深渊之城的一切幻像杀无赦。
“我本打算遇神杀神、遇魔杀魔。我本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偏偏的,你来了。我都不知道这个你是真实的还是幻像。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里不是深渊之城,那么,你应该是真实的。我怕呀,你若不走,那我再进深渊之城时出现在我面前的你是真实的还是幻像?万一是真实的怎么办?是以,我想尽办法想让你死心、让你放弃,可偏偏的,越是艰难险阻,你越是迎难而上。”
如今她终于明白四师傅跳入深渊之城时那句‘怀故,为师不舍,是什么意思了。而逼出血蛊的她,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只剩下两年了。她不能再犯同样的错,那样不光是害了她,更是害了四师傅。
“我再该拿你怎么办?”她可以肆无忌惮的看着他、抱着他,可是却不能肆无忌惮的拥有他。也许两年后,带给他的将是更大的失望和痛苦,与其失望,不如现在不要有希望。与其痛苦,不如让他认为她一直在忘川之始等着他。
只是,他不走,她该如何?她必不忍心杀他,必不忍心以他之血破咒、破结界……唯一的,就是杀了那浓雾之声,即便是和那浓雾之声玉石俱焚……蹩眉间,她已有了主意,伸出手,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的摩挲。
怀中的人似梦游般的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