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信还没来得及惊讶,王蔷的桌案上相继就摆上了小狐狸、小刺猬,还有雕工更显功力的凤凰。
“你知道为何她二人这般取笑于我了。”谢婉一看萧宝信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就知道这是个同好手残党,顿时惺惺相惜起来。
“十五娘巧夺天工,女红、绘画无一不精;至于六娘就是纯粹无理取笑我,也就比我会绣个花草鱼虫。”
“快别耍嘴皮子,乞巧节就是你的节,快快向老天爷祈祷,赏你个巧手吧。不然以后你嫁了人,连个鸳鸯都绣不出来,你家夫婿该有多后悔,别人家里衣、帕子啥贴身衣物都是夫人做的,你家夫君抬眼就是四不像的鸭子,嘴比脚还长。”褚六娘摇头晃脑。
谢婉臊的满脸通红,扑上去就撕她的嘴:
“你多大个丫头张嘴夫婿闭嘴夫君,也不嫌害臊。回头我和姨母说,赶紧给你定下婆家,丫头思春的厉害。”
褚六娘一边叫一边笑。“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我娘正给我相着呢。”
说的落落大方,谢婉一时间不知是该笑她,还是闹她,伸手指着褚令姿半天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你们俩疯丫头。”王蔷摇头,一边吩咐丫环将刻好的瓜果放到供案上,一边将手洗干净。
冲着萧宝信笑道:“以后见多了,你就见怪不怪了,这俩人到一处没个不掐的。见不到就想,见到就跟斗鸡一般,掐个乌眼青。”
“她们姐妹感情好。”萧宝信有感而发。
谢婉似笑非笑地挑眼:“不及令妹兴平县主与你感情好。”
“是啦,听闻兴平县主为了你和何家主母当场杠起来,亲事都被退了,真的假的?”褚令姿好奇地瞪大眼睛,看看萧宝信又看看谢婉。
“你怎地没将她也请来?”
萧宝信无奈:“你们可饶了我吧,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还看不出点儿妖气儿。”
她就不信谢婉没看出来,否则也不会收了萧敬爱的贴子也当没收过一样了。
“果然。”褚令姿撇嘴,以前远远见过,当时她就看不顺眼萧敬爱总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动不动眨巴眼睛好像谁都想为难她。
前些天传出她不堪自家姐妹受辱,当面顶撞未来婆母以致当场被退婚,褚六娘还暗自警省,只道自己以貌取人,怪错了她。
结果,还真是打脸,啪啪的左右开弓啊。
王蔷没过去凑热闹,反而走到供案前。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一棵树上长出的果子还有好有坏呢,更不要说都不是一个娘胎里钻出来的姐妹了。
“娘子,时辰到了。”丫环上前提醒。
谢婉几人这才上前穿针引线。
那针却不是寻常的针,针上有七孔极细的针眼,天色越暗,看起来越是艰难,就更不要说要将五彩线徒手穿过去。
萧宝信一身的功夫,不说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对自己心明眼亮还是很有几分把握,可就是这项活动,她入乡随俗多少年了还是从未成功过。
劳什子的乞巧节,在竞陵拜拜月,拜拜织女四下里拜就算完了。轻轻巧巧的一个节,偏换了个地方就弄出这么许多花样,倒显得她笨手笨脚。
摔!
萧宝信顺手扔桌案上第三根捏断的七孔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