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说不准的,肯定是各说各有理。”袁夫人虽然也没经历过,可这事儿是自己儿子做出来的,那就是理。
自己儿子的锅,跪着也要背的稳稳的。
“听宝信的意思,蔡郗两家不依不饶,真要遂了他们的意,那除非咱们谢家让步。可是!凭什么咱们谢家要让步,分明是蔡二郎纵狗行凶,责任推的倒快!”
王夫人眨巴眨巴眼睛,知道她护犊子,没想到护成这样。
好歹那蔡二郎也是叫袁夫人一声姨母,她也是真忍得下心,界限划的明明白白。
真真是亲儿子啊。
“我不是想,好歹是蔡家和阿嫂不也沾着亲吗,这么做也是怕阿嫂为难。”王夫人道,心想这和自己真没什么关系,纯粹是没看过这么处事的,惊诧。
惊诧不行么?
不过她可不想替人出头,有袁夫人说的,没她说的,跟她有一文钱关系?
袁夫人冷道:“没什么为难的。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娘家人没拿我当自家人,我也不会上赶着热脸贴人冷屁股。”
朕:这话精辟。
得说他这祖母真是说得出做得到,言行相当一致。
谢母也道:“要怪就便九郎,要么出去一年半载连个消息都没有,要么一回来就惹这么大的祸!”
最膈应的是带回来个孕妇,生完孩子就死在了谢家。
家里可还有两个孕妇——不对,现在是一个产妇,一个孕妇了。
只是这时候要将谢晴叫过来骂是不可能了,一大早就被建康令请到了衙署。
“是的呢,”王夫人叹道:“二伯、二嫂也都是出身名门,知书达理的,平日看着为人处事也算得上聪慧,唯独就这九郎……真真儿的出格,既不像二伯,也没随了二嫂。”
“看着九郎,我现在都不知怎样教导阿昭了。阿昭眼瞅着就三岁了,该是读书识字的时候了……我也就识得几个大字,没至于让人笑话,若论起才学来却是上不得台面,以后少不得要麻烦阿郎给请个有才学,品性端正的师傅。”
说起抱养过来的便宜儿子,王夫人倒像是用了真心。
其实说穿了也是没办法的事,谢三爷不着调,夫妻之情眼瞅着日渐淡薄,她倒是想生嫡子,也不是一个人能办到的事。
反倒是谢昭沉静聪慧,亲生的姨娘又懂得伏低做小,等闲不往正房跟前凑,便是想念儿子也没做出出格的事来,一切尽在王夫人掌握。
与其巴着个不着调的夫君,真不如把全部希望寄托在谢昭身上。
只要谢昭将来出息了,也翻不出她这个嫡母的五指山,历朝历代的皇帝素来著重土孝道,但凡想要有一番作为的想不孝都得装出孝顺来。
大梁更有明律,只要父母肯站出来指认子女不孝,轻则终生不得为官,重则棍棒打死。
想来前些年平息后宅,收拾小妾,把自己给弄的伤痕累累,声名受损,着实是猪油蒙了心。为了个谢老三,也值得?
王夫人想开了,一心就扑在谢昭身上了,吃穿用度都是照着嫡子嫡孙的来,体贴关怀,倒令谢昭更为依赖敬重。
这不,才三岁王夫人已经开始给张罗着找师父了。
说起谢晴,就立马延伸到谢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