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萧皇后知道宣城长公主有孕在身,连声道喜,又抓着她给科普让她小心这小心那的……说的宣城长公主连大气也不敢喘,就怕一喘气喘重了把孩子给喘掉了。
看得出来萧皇后是一片好心,可这么紧张兮兮的风格就不适合宣城长公主。
吓的她没坐一会儿的功夫就赶紧撤了,怕被同化,以后连路都不敢走了。
话说回来,萧皇后连走路都要宫女扶着倒是真的。
宣城长公主除了到皇帝跟前说一声,让他多多费心照拂皇后,别的也帮不了什么。萧皇后连流两次产,身子虚弱,她也帮不上忙。还是少往她跟前去添乱吧。
宣城长公主知道,也就是她去了,萧皇后还见一见,等闲人家是谁都不见的,闭门谢客。
堂堂皇后,为了生个孩子,连宫权都抛在脑后,也是挺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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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就是九月初九。
重阳这一日在大梁还是很隆重的节日,以往宫里都少不了宴请内外命妇,皇帝带着大臣一同登高饮酒。
只不过这一年萧皇后有孕在身,全身心养胎,潘贤妃虽然有心给太皇太后张罗,可有心无力。
永平帝虽然有被害妄想症,不想再到宫外,觉得不安全,处处都是阴谋,但——宫里也不安全哪。
大梁朝廷也还是需要凝聚力的,于是硬着头皮组织了朝臣一道登高宴饮。
这一次舍弃瓦官寺,选了距离石头城最近的清凉寺,杨劭负责护卫,调用了大量的御林卫,以及城中护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层层叠叠,恨不得飞进去一只苍蝇都得先盘查出祖宗十八代来,颇为世家朝臣们所不齿。
这哪里是游乐,跟坐监牢似的,饮酒都限量。
登高一看,下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守卫。
他们是来看景还是来看人了?
不过仗着皇帝在,也没人扫兴说些什么,连谢显都安然坐在下首坐陪,难得的饮起了酒,他们能说什么?
轰轰烈烈的倒谢风,人家没费功夫,时间拖久了就不了了之了,皇帝跟护身符似的贴谢显身上,他们也没得好说的。
倒是淮阳王这一次汲取了上次家宴的教训,怕是喝多了失态,这一次人家滴酒不沾。
一场重阳宴,到结束都无聊至极。
反而不如各家各户自行出来游船河,登高踏青。
萧宝信大着肚子依然放飞自我,谢家一大家子倾巢而出。
老人家登不了高,便坐上船,到燕省湖游了小半天的船。因为有各房的长辈在,郎君小娘就都聚到了一处。
萧宝信三个月的肚子,可比一般人要大得多,跟扣个大盆似的,在谢家众星捧月一般。
隔着条船,萧宝信都感觉到了来自淮阳王王妃文氏深深的恶意。
她都习惯了,每当怀孕她五感都非常极其的敏感。
她只是有些奇怪,怎么和文氏又交恶了。至少在她记忆里,文王妃一向与人为善,不喜出风头,极其……卑微的那么一个人,一门心思专注讨好淮阳王。
莫不是上一次萧宝树当着众人的面挑明淮阳王和袁琛丑陋的关系,文王妃顺势就把这仇给记到了她头上?
好像,上一次在宫里文王妃也没有很恶意,她的愤怒全冲着袁琛过去了。
那么个面团一样的人,把袁琛寒碜的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