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千殇,我是个魔头,我没有想杀死你们,我只是,本能地杀了你们。
夜,静得吓人,也冷得吓人,冷得万籁俱寂,连该在这炎炎夏日鸣叫整夜的昆虫都不见了踪迹。
是夜,无比平静,平静得让人感到恐惧,谁知道这里,是不是有人呢?
“噤声。”伴随着轻微的呼吸声,两个字轻轻拨动了一下这寂静的夜,还好,似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白千殇站立在山顶,一呼吸一吐纳,都引动这天地元气,元气竟如实质般,拍得藏在四周的人皮肤生疼,慢慢泛红,甚至于有人忍受不住发出闷哼。
“不能再等了,这一天我们都等了不知道多少年,成败在此一举,今晚是唯一的机会,必须杀了那个魔头。”
忽然之间山顶四周火光大作,把半片天空都映红了,喊杀声都集中向一个方向,集中往山巅,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不,那个魔头白千殇。
“杀!”
“杀!”
“杀!”
入耳之处皆是杀声,杀气所指,是白千殇。只见白千殇目光未动,眉间微微一挑,心中暗道“哼,蝼蚁。”同时,左手指天右手指地:“雷,落。地,陷。”
只见天地之间突然元气大乱,造成的声响如万兽哀嚎,竟把那四周的喊杀声盖了过去。
天上被撕开一道道口子,电闪雷鸣,地动山摇,四周皆是一阵冷酷的气息,似是不在乎这天地间的生命,似是要摧毁一切鲜活。
杀上山顶的众人,一时之间慌了神。一个手持双刀的虬髯大汉,脸色变得刷白,小腿肚子止不住地颤抖;一个单手舞长剑的俊俏青年,长剑竟要拿不稳,手哆嗦的厉害;一个浑身暗器的阴沉女子,早已吓得跌倒在地。
这一切白千殇尽收眼底,眼神却没有一丝变化,仿佛正如他所说的一样,都是蝼蚁。人,怎会在乎蝼蚁之命,更不要说一个满手血腥的大魔头了,即便是一个内心没有把自己当成魔头的魔头。
杀人,只是他的本能,与愿不愿意无关,与喜不喜欢无关。就如你愿不愿意,喜不喜欢你都在呼吸一样。
天上雷霆如金蛇狂舞,地上塌陷如大地悲鸣。一道刺眼的强光从那个持双刀的虬髯大汉眼前闪过,他便失去了意识,在其他人看来,强光闪过之后,虬髯大汉也不见了踪影,只有天空中似乎飘着一些蛋白质被烧焦的味道。
那个手持长剑的俊俏青年剑客,忽然脚下一空,他所站立之处整片地面齐齐落了下去,那块下落的地面像是工匠精心设计过一般,边缘整整齐齐,持剑青年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大地吞噬。
那个浑身带满暗器的阴沉女子,此刻已经完全慌了神,她身下的地面也落下,在下落过程中,竟有一道雷霆闪过,在意识消失的一瞬间,她明白了那个烧焦的蛋白质的味道来自哪里,她最终也只是化为了天地间的一丝气味,风一吹,便完全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是如呼吸般短暂的时刻时间,刚刚还喊杀声冲天的众人已不见了大半,余下的人也全都惊慌失措,虽然早在来这山顶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但真到了死亡来临之际,没有人能不慌了阵脚。
白千殇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语气带着不屑与调侃道:“你们是要来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