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御兽关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消失不见。
各户人家之中也只是断断续续地传出交谈的声音,但是听得并不真切,只有宇文府内是一片忙碌热闹的景象,紧锣密鼓地张罗着晚宴。
宇文翼站在大堂中央,看着底下忙碌的众人,心中不知在想什么,或许是在权衡此次宴请白千殇的利弊,或许是在猜测白千殇的真实功力到底如何,又或者是在琢磨争夺家主之位的事情。
宇文吉房内,宇文夫人坐在宇文吉床前,跟儿子说着事情。
“什么?父亲竟然要宴请白千殇,那个打伤我的人?”宇文吉听完宇文夫人叙述后惊讶道。
“不错,吉儿,你父亲做事向来老谋深算,想必定是有什么深层次的原因,导致他这么做的。”宇文夫人回答道。
宇文吉也是纨绔惯了,加上伤势好转精神恢复了过了,此时听完宇文夫人的话心情顿时急转直下,哪里管得自己父亲有什么深意,激动道“那个混账白千殇可是将我打伤了啊!母亲,你可要跟父亲好好说说啊,怎么能对一个打伤自己儿子的人如此卑躬屈膝?我宇文家的颜面何在。”
说什么宇文家的颜面,其实宇文吉根本就没有在乎过,不过是一个说辞罢了,仅仅只是因为宇文吉想要报仇罢了。
“放肆!敢这么说你父亲,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宇文夫人怒道。
“母亲息怒,孩儿也只是一时气愤,可是这白千殇实在是欺人太甚,才打伤孩儿没多久,竟然还有脸到我宇文府上做客,实在是太过可恶了。”宇文吉见母亲生气了赶紧说道。
“吉儿,你以为我这作娘的不气吗?可是你爹爹他毕竟是御兽关宇文家一脉的主事人,毕竟是御兽关之主,多年来经历的风浪可太多了,这次如此大张旗鼓地宴请那白千殇,定然有自己的理由。”
“话虽如此,可是母亲,这白千殇伤我之仇难道就不报了吗,难道就要孩儿这样忍气吞声下去了吗?孩儿现在虽然好的差不多了,可是内腑还是经常感觉不舒服啊!”
宇文吉说着有些激动,猛烈地咳嗽起来,竟然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将身前的被褥染成一片鲜红。
宇文夫人见状大惊“吉儿,你怎么了吉儿!快!来人,快请大夫来给我吉儿看看,是不是伤又复发了”
宇文吉一把拉住宇文夫人,说道“母亲,我没事,不用叫人来,我只是太气愤了,儿子只能白白受这么大的委屈了。”
宇文吉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抹掉嘴边的血迹。
“夫人,有什么吩咐?”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
“没事了,下去吧。”宇文夫人说道。
待听不见外面下人的声音,宇文吉示意母亲附耳,对她悄悄说道“母亲,这个仇我怎么都要报!您可要帮我啊!我可是您最疼爱的儿子,你要想想若是没有了我,您在这宇文家之中该如何立足,爹爹又会怎么待您?”
宇文夫人闻言后一阵沉默,心思却飞速转了起来吉儿说得确实有道理,若是此次不帮我吉儿把仇报了,不仅难解我心头之恨,还可能影响到自己以后在宇文家的地位,毕竟自己是嫁来之人,身份地位全靠这儿子撑着,靠宇文翼不过是个笑话,若是没有这个儿子,自己想必也会早早被宇文翼换掉吧。
宇文夫人越想,心中报仇之念也越盛,不仅仅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毕竟自己是非常疼爱吉儿的,看着吉儿身受重伤之时,也是无比难过心痛。
“吉儿,这次老爷宴请白千殇,我觉得是我们的一个机会,而且府内又是我宇文家的地盘,我们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给你报仇,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我想老爷也不好多说什么,最多轻微责罚一番也就罢了,但至少你大仇得报。”
“多谢母亲,这事我们可得好好谋划一番。”宇文吉高兴道。
与此同时,叠翠楼内。
杜文身上的功力迸发越发剧烈,整个房间中都快有如实质一般的红色笼罩着这三人一猫,彼此之间已经是目力所不能彼此看见了。
孟来财和陆墨兰二人心中震惊不已,感受到周围似乎是危险无比,稍一不慎就会被这红色雾气所吞噬,但是又不敢轻举妄动,耳中时不时传来白千殇喝茶水的声音。
突然所有红色雾气剧烈翻腾起来,整个叠翠楼都在微微震动,只听见屋外的树叶哗哗地落下,孟来财二人杯中的茶水也溅了出来。
随后,这血红雾气似是找到了突破口一般,一齐向着一个方向涌去,那正是盘膝坐在地上的杜文所在之处。
只见血红雾气分为十股,一股奔向眉心,一股奔向丹田,一股从天灵而入,剩下七股分别从双眼、双儿、口、鼻涌入杜文体内,一时之间,杜文整个身子都呈血红色,泛着光芒,威势惊人。
孟来财、陆墨兰二人都未曾见过这样的景象,一时之间看傻了眼。
血色光华开始慢慢收敛,逐渐变淡,就在快要消失之时,杜文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十分痛苦的表情,五官扭曲,口中发出闷哼声。
白千殇见杜文如此状态,轻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哎,终究靠他自己还是差着一点。”
说着,屈指弹出一道更那血色雾气一般颜色的功力,从杜文心口之处打了进去,若是仔细看,这股功力竟然呈腾龙状,还发出龙吟的声音,只是这声音不是一般人耳所能听见,在场众人之有白千殇、杜文加上棉花能听见。
随着白千殇打出的功力进入体内,杜文一下子双眼睁开,功力尽数纳入体内,血红色雾气、光华完全消失不见。
“扑通”一下,杜文整个人跪在白千殇面前,可是刚刚才想到白千殇说不喜欢见人跪下,马上站起身来,作揖道“多谢大人!至此以后小人绝无二心,生死全由大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