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一下,面颊红通通的,发自肺腑地说:“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罗德轻笑。他神情认真地望着尼禄,目光赤|裸裸完全不加掩饰。
他就这样,眼睁睁地让尼禄从真诚的神色逐渐变为腼腆,再一点点变得羞涩,最终卑微地低下头。
罗德挪到躺椅旁坐着,瘦削的上半身一歪,就靠在尼禄光溜溜的腿上。
他潮湿的头发被火烤得发烫,直接贴着尼禄的腿侧,有灼人的湿意。
尼禄不好意思地动了动,被罗德按住轻抖的脚踝。平生从来都是感情冥顽的罗德,被他这种卑微的颤抖所触动,将尼禄的小腿挽在臂弯。
“别动,”罗德半闭着眼轻柔地说,“让我靠一会儿……”
尼禄愣了愣,调整一下姿势,让罗德靠得更舒服些。
此时壁炉燃烧得最盛,温度象青芽一样拔高在空气里。其实尼禄的腿一直绷着,时间久了就很酸痛,但他就是不动。罗德明明清楚他的腿绷得很紧,也一直紧靠着没有离开。他们对于这个暧昧的互动心照不宣。
两次人生中皆是孤傲而不驯的罗德,终于初尝相依为命的滋味。
他流浪者一般的灵魂,现在似乎有所归依。
……
皇宫里每天清晨的早餐都象晚宴一样丰富多样。
奴隶点亮蜡烛,盛好撒有虾仁的燕麦粥,娴熟地切割烤得焦黄的鹌鹑。他们把无花果、杏仁和石榴摆成一盘,用蜂蜜和药草粉搅拌。厨师把蘑菇煎得卷缩,撒上一层奶酪丝,这是皇帝克劳狄乌斯最爱的食物。
阿格里皮娜在梳妆打扮。女奴为她编细细的辫子,盘起来再用黄金网罩拢住。她将祖母绿的宝石耳环戴好,以赤铁石粉涂抹脸颊,使苍白的面色有所改善。
克劳狄乌斯在他自己的被窝里睡得正香。
自从结婚后,他们同睡一张床榻,却用两个分开的被窝,一直都没有夫妻之实。
阿格里皮娜戴好戒指,让奴隶准备洁净牙齿的苏打水和牙棒,以及洗脸用的皂角水。
她对镜整理一下衣服,走到床边叫醒她的叔父兼她的第二任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