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禄浑身打颤地抱紧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家奴站在通道的另一端清咳两声,绷着脸地敲了敲墙壁。
尼禄箍紧罗德的腰,泛红的眼睛从碎发之下睁开,因为激动声音难免不稳:“……有什么事?”
家奴脸色为难,压低的声音通过幽暗的通道传过来,“我刚才接到口信……是从亲卫大人的养父家传来的……”
罗德心里一揪,眼前顿现马尔斯的那双被病痛折磨得的、变得黯淡的绿色眼睛。
“很遗憾……您的养父病危,”家奴沉重地说,“他希望您能过去看他一趟……”
第51章处女之子
罗德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到马尔斯家。
推门之时,浓烈到熏鼻的药草味象泥流一样从门缝里溢出,罗德额前的碎发这股风吹动,戴着黑手套的手悬在半空迟疑片刻,才推门而入。
屋里摆着密集的白蜡烛,门开时烛苗象涟漪一样荡过去。奴隶们端着药碗轻声行走,看到罗德时脸上流露出遗憾的神情。
“你们的主人呢?”罗德低声问道。
奴隶端碗的手停滞着,脸色肃穆地说:“主人的状况很不好。医生说该给他置办火葬用的棺材和口含的钱币了。”
罗德的眼角隐隐抽动。
奴隶指了指里屋说:“他正在卧榻上等您,还说要嘱咐您一些事情。”
罗德颔首,侧身走进卧室。他的脚步越来越沉,最终驻足在床前。苦涩的药味从床幔中传来。
凌乱而潮湿的薄被之下,鼓起一个扁扁的包,再往上就是一张消瘦到不成人形的惨白脸孔。
这是弥留之际的马尔斯。病入膏肓的他双颊凹陷进去,口唇干瘪到象被太阳晒干了的虫子。他的呼吸微弱,胸膛几乎没有起伏。蜷缩在被褥中的他瘦弱得象一只抽干血肉的木乃伊。
罗德的呼吸停顿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