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狄乌斯嘴角还挂着流到半截的口水。他胆小而且睡眠浅,一下子就惊醒过来。
他睁开粘乎乎的眼睛,阿格里皮娜精致的白丝裙就闪进他惺忪的眼睛。
克劳狄乌斯有些不自然地裹紧被子,“哦……谢谢你叫我起床,阿格里皮娜……”
他的侄女面目平静,从奴隶手里端过水盆,“让我来伺候您洗脚。”
克劳狄乌斯艰难地坐起来,伸出一对干瘦而皱巴巴的脚,如坐针毡地放进水盆里。
“以后这种事就让奴隶来做……”他尴尬地说,“你可以睡到自然醒,没人会说你。”
阿格里皮娜给他按摩脚掌,语气平淡地说:“我是皇后,就要有一个合格的妻子的样子。”
克劳狄乌斯无奈地瞧一眼挂在墙上的麦饼和红棉线,神龛里摆着葡萄酒和动物油脂。那是他们结婚那天布置的,寓意着衣食无忧。
他轻叹道:“我们结婚已经三十天了,但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啊……”
“您早晚都会习惯的。”阿格里皮娜平静依旧,洗脚的动作不紧不慢。
她慢慢抬起眼睛,目光很冷,象一只正在苏醒的冬眠的蛇。她冲他浅浅一笑,“因为您需要我……”
克劳狄乌斯哽住,任由她擦干脚。
阿格里皮娜洗了手,边擦手边说:“我昨天去见了屋大维娅。她现在住在她的朋友家里,据说整天都要抽一整盘的大|麻。”
“噢……”克劳狄乌斯摇了摇头,“都怪我这个教导无方的父亲……”
阿格里皮娜用脂膏涂手,面色悠然地说:“她吸食大|麻,又不能熟练地使用织布机,成天到晚和商人来往,这可不是一个好姑娘该有的样子。”
“我管不住她……”克劳狄乌斯忧愁地说,耸起的驼背象山一样压住他。
他沉重地说:“每次我要冲她发火、想教训她的时候,看见她眼泪汪汪的样子,我就不忍心训斥了。她是我最疼爱的女儿……”
“她一直都活在您的庇荫之下,尽管她已经十六岁了。”阿格里皮娜说。
她的眼神愈发坚沉,有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意,“要知道……别的女孩在她这个年龄,早就当了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