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陌生的房门,傅和御只要一想到里面的人是他心心念念了六年的林延之,他的呼吸就不禁变得沉重起来。
黄管家敲了三次门都没有人起来开。
正当黄管家犹豫着要不要劝傅和御回去休息,明天再来的时候,傅和御早已拿出手机拨打了墙上的撬锁公司。
在金钱的引诱下,撬锁师傅来得飞快,生怕来晚了这到嘴的肥肉就被人叼走了。
打开门后,一屋子的酒味混杂着呕吐的臭味迎面扑来。
撬锁师傅忍不住皱眉干呕了几声,挥了挥鼻子前的空气,“好臭。”
黄管家把钱交给撬锁师傅,屏着呼吸想将傅和御拉到一旁等气味散了,再推傅和御进去,没成想黄管家刚摸上轮椅,傅和御便按住了黄管家的手幽幽道:“把灯打开。”
随着屋里的白炽灯亮起,夏长居住的这间窄小公寓的布局也随之映入眼帘。
厨房客厅卧室共用,东西很多但都被主人打理得井井有序。
只一眼,傅和御便看见了躺在沙发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夏长。
“你去附近的药店买些解酒药。”傅和御看着沙发上面颊通红的夏长,喉结微滚,心底掩藏克制的情绪在一瞬间破壳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
发觉出傅和御语气带着微妙的害怕与喜悦,黄管家看着沙发上恬睡的夏长,隐约能猜出傅和御接下来要做什么,“好的,我将会在六点准时将药送过来。”
傅和御点点头。
黄管家离开后,整个逼仄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他和夏长。
大概是吐得差不多了,夏长的呼吸有些绵长平稳。
傅和御转着轮椅,一点点靠近,他想停在夏长身旁多看看他。
奈何地板上全是夏长吐出来的酸水,傅和御有些嫌弃,但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皱着眉,将桌上的抽纸一张张的抽出来扔在地上,又拿过一旁的扫帚打扫干净,这才敢转着轮椅凑到夏长身旁,仔细端详起夏长的容颜。
六年没见,青涩白皙的面颊渐渐长开,也不知额头受了什么伤,留下了一大片狰狞的疤痕,漂亮动人的眼尾渐渐布上了细密的褶子,圆润剔透的鼻尖带着莫名的粉晕,透露着些许可爱。
傅和御看着他的睡颜,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伸手轻抚,想将这些年来岁月刻在他爱人脸上的痕迹一一牢记……
“林延之……”傅和御长叹一声。
幽怨的语气在逼仄的公寓回音不断,对比平稳的呼吸声有种说不上的诡异。
六点黄管家准时带着解酒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