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着头望着远处的天,不自觉地晃动脑袋,轻嗤一声,“不会的,这不可能。”
陶淞年双手向后一撑,身子往后面倒去,语气飘忽地接话,“我也希望不可能。不过,谁知道呢?”
这场谈话显然已经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说的越多,我的思绪越是混乱,心情也越糟糕。
我发了几分钟的呆,然后毫无预兆地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就准备离开。
陶淞年没有伸手来拦我,只是在后面幽幽地叹气,“你现在知道了也好,起码有一个心理准备。免得往后哪一天突然恍然大悟了被打个措手不及,那时候大家的场面才难收拾。”
我听到她的话,脚步不禁顿了顿,随即头也没回就往看台下面走。
那一刻我竟然有些讨厌她,还有些害怕。她如此直接就扔出一个结论给我,告诉我我最好的朋友可能是喜欢我的,几乎是以一种笃定的姿态宣告了这个结论,连反驳都显得多余。而我嘴上说着拒绝的话,心里却在害怕事实真的就是她说的那样。
在陶淞年说出口之前,我都从来没有想到过,宁冉可能会对我有一些超出友情以外的感情。我怎么会那样想呢?
我们在彼此的生命中占据了非常重要的角色,相互陪伴着长大,每天同进同出,甚至比双方的父母都更加了解对方。这些年里宁冉几乎是在一步一步地指引扶持着我成长,我怎么会想,又怎么可能去想,她也许是喜欢我的?一种超出了朋友范畴的喜欢。
然而就像陶淞年说的那样,她告诉我这些对她自己是没有好处的。
要是我永远都不知道,宁冉也永远不提,那么这样对陶淞年才是最有利的。大家就当做没有这回事,我和陶淞年也许会心安理得地继续让好感滋生。
可一旦我发现了,或者有一天宁冉自己说出口,我势必没有办法不顾虑宁冉的感受,毕竟她对我是如此的重要。
最糟糕的莫过于当我和陶淞年关系更加密切之后才得知这件事,到那时我们谁也不好过,场面必定会非常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