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回省城的时候我其实并不怎么会想起她,但是自从和阿芮聊过之后这种平静的状态就起了波澜,我想起她的频率骤然增加,总担心什么时候走在路上不经意间就碰到了。
我还没有准备好和她见面。
其实这样讲有点自作多情,毕竟她根本没跟我提过说要回来。我们又不是没有联系方式,她如果真打算要找我,发个消息有多难?能费她多大功夫?到现在了一点动静也没有,可不就是不想告诉我么。
这样一想我就期待不起来了。
下班前陶淞年说晚上想吃火锅,问我要不要一起。自从天气冷起来之后,火锅就成了我们吃饭的首选,每个星期起码要去三次,店老板都快记住我们了。
我刚开始一个人住的时候还挺勤快,每天下班回去都自己动手做饭,陶淞年偶尔还过来蹭一顿。日子长了之后就越发懒散,门一关就倒在床上挺尸,做饭的次数屈指可数。明明工作也不是特别忙,就是觉得很累,精力不足。
陶淞年下班比我早半个小时,我到店里的时候她已经点好了菜,正在调碗碟。
虽然出社会的日子已经不短了,但她看起来仍旧是我们刚认识时候的样子,清瘦高挑顶着一头自然卷的黑发,笑起来温和如初,烂桃花也依然多得不行。
“来的正好,跟你换个碗。说了不要香菜不要芹菜,给我放这么多!”她长臂一伸给两只碗调了个个儿。
我拉开椅子,把外套挂在椅背上,招呼服务员帮忙套了个袋子,免得浓郁的火锅香气钻进衣料里。
“今天这一顿又是干什么?”看她这样子好像是有点什么说法。
陶淞年手执汤勺正在往碗碟里加原汤,闻言也没抬眼,语气一如往常的平静,“庆祝我恢复单身。”
“……哦,恭喜啊。”她也不是个省心的,这些年里祸害了不少女孩子,我都记不清谁是谁,只能给人家编号,才勉强能分辨出来。起先我还不大适应,后来渐渐的也就见怪不怪了。
她唯一的变化可能就在这儿了。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她搭讪的方式还显得有些笨拙,连话题都不太会找,现在勾搭女孩子已经手到擒来,套路玩得特别溜。有时候想起来我也觉得有些唏嘘。
“谢谢啊。”她不甚在意,给我的碗里也加了一勺原汤,顺便把桌上的一盘千层肚倒进锅里。
“说说呗,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