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淞年假装认真地重新思考了一会儿,笑眯眯地说:“其实不然。它是一种心心念念的渴望,有时是深潭,有时又是洪流。”
这种说法让我有些茫然。我已经很久没有产生过“渴望”这种情绪,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想起宁冉的时间也减少了很多,但同时也没有想到过别的任何人,好像这道阀门暂时被堵住了一样。
若说它是深潭,那么总得有活水进出,才能长久地得到滋养,以免使其变成了一潭死水。
那么,我是不是需要松一松阀门?
隔天上午一早,我带了些东西直奔火车站,买了最近一趟去沿海的车票,就这么毫无计划地上了路。
等到火车停靠在站台,随着人流出去的时候,我的两条腿因为长时间弯曲而酸痛不已,下半身都没什么力气。
那里的天气很好,天空很蓝,阳光和煦,连空气都特别怡人。
我抬头向天上望了一眼,脑子里莫名跳出《海枯石烂》这首歌,无端地舒畅起来。
第五十九章
我怕在火车站外面打到黑车,人生地不熟的太不安全,只得出来等公交,准备慢悠悠地晃过去。好在有一趟公交是直达的,不需要转车,就到她们学校正门口,方便得很。
虽然以前我从来没有来到这座城市,不过从感情上来讲我对这里一点也不陌生。我有偷偷地了解,知道这里的历史、气候、地标,只是从未踏足过。
我按照自己平时的习惯坐在公车后部靠窗的位置,抓着前排的椅背,透过干净的车窗向外面看。这座城市给人一种舒适感,街边的建筑鳞次栉比,路上车辆川流不息,非常典型的大城市景象,却不会令人感到紧张压抑。我甚至隐隐觉得有一点亲切,连路上堵了二十分钟的车都能心平气和地接受了。
这个时间段是正常的学习工作时间,公车上返校的人不多,车厢里非常安静。我这一路都没有好好休息,这会儿随着车子一摇一晃,眼皮沉得像挂着千斤坠,脑子也昏昏沉沉,抱着双臂靠在椅背上打起了瞌睡,手指还一直记得掐着小臂,免得真的睡熟了坐过站。
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儿,差不多也快到地方了。离目的地越近,我的心情就越发地难以平静。等到要下车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地迟疑起来,我这样会不会太冲动了。就这样心血来潮地来找她,会不会有些欠考虑?毕竟我们有很长时间没有直接联系过,我贸然地出现在她眼前,也不晓得她会有什么反应,场面也许会很尴尬也说不定。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我都已经到她们学校门口了,难道还能直接打道回府吗?
宽大的校门远远看去就很气派,门口横躺着一块巨石,上面刻着鲜红的校名,底座四周还簇拥着一圈鲜花。
我随着稀稀拉拉的人流进了学校。主干道很宽,两侧没有特别高大的树木,遮不住头上的太阳,走在路上会晒得有点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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